苏冽青微微一怔,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成衍了。

虽然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但在苏冽青心里,陆成衍从前的少年样早已被他西装革履的阴险狗比模样所代替,这样干净纯洁的陆成衍,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是呢,就是上辈子的事。

苏冽青开门出去,陆成衍跟在他身后。

在八点之前这宝贵的二十分钟之内,陆成衍花五分钟出门,十分钟给路上,还能留下五分钟非要吃海江总统套房的早餐——当地知名的蟹黄灌汤包。

没错,非要吃。

跟那个幼儿园不愿意上学的祖国未来小狗尾巴草一样。

苏冽青不明白,按照剧情发展他们不应该出了门互不认识,他当他的总裁,陆成衍收拾好铅笔盒背着他的小书包滚去上学吗?

为什么苏冽青要带他去领灌汤包,时间原因还用打包盒装了带去他的宾利上吃。

陆成衍说:“去寰泽刚好路过h大。”

苏冽青:“”

他竟没有理由拒绝,才怪。

干他屁事啊!

但是陆成衍还是坐上了他的豪车,在一旁吃得开心。

助理王川在前面开车,苏冽青将窗户打开,任风吹在脸上,也扫不去满车的汤汁味。

“小王,去网上淘一辆五手以内的桑塔纳。”苏冽青说。

王助理不解:“苏总,你要这破这车干什么?”

苏冽青的地下车库几乎囊括了世界各大品牌豪车,还有许多已经绝版,从欧洲拍卖会上拍下来留着收藏,却唯独没有一辆不带字母的大众。

“接送某人上学!”苏冽青说。

一旁吃包子的某人突然被cue到,转过来看他,苏冽青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陆成衍还坐在这,究其原因是因为苏冽青目光下移到他的手上,纱布缠得松松垮垮,随着吃包子的动作已经散了一半。

“停车。”苏冽青说。

“怎么停了?”陆成衍百忙之中抽空往外看了一眼。

宾利停在路边,临近大学城,周围有不少散步的大学生,赶早课的却很少,因为这个点还在这,基本要迟到了。

“小王,听说你祖上精通医术。”苏冽青说。

“苏总,是这样的,我太爷爷确实主修临床医学,但是到爷爷辈就下海经商了,所以严格来说我不算”王助理回答得一丝不苟。

苏冽青眉头微皱,“今年的年终评选你有什么人选吗?”

“苏总,我祖上精通医术。”王助理说。

“所以”苏冽青说。

“我也精通?”王助理夸张地长大了嘴巴。

陆成衍笑了一声,小声点评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

苏冽青转头瞪了他一眼,对王助理说,“那好,你坐后面来。”

“冽青哥,要迟到了!”陆成衍看了眼车内的时间,他早晨上课的安排,为了踩铃进教室,精确到秒啊!

苏冽青一时有些恍惚,这个称呼他少说十年没有听到过了,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商业晚宴陆成衍被父母逼着叫,都是表面礼数,两人私下关系极差,陆成衍从来没有真心喊过他哥。

这一声,竟然叫得如此顺口。

王助理坐到后排来,苏冽青往眼尾扫了一下,“重新给他缠一下。”

王助理:“”

陆成衍:“”

为了年终奖金,王助理使了浑身解数也要把这个纱布缠好看。

纱布取下来的时候苏冽青瞄了一眼,不是很严重,还是要按时上药,王助理虽然称不上精通医术,但也比陆成衍一只手缠得好。

最后一圈结束,该打结他倒犯难了,怎么收尾啊!王助理急出一头汗。

看他笨手笨脚差点把纱布弄散,苏冽青忍不住了,一掌拍开他,“打个蝴蝶结不就结束了吗?”

他凑近陆成衍,伸手过去利索地将纱布取下一小截,从中间撕开往后绕一圈,快速地系了个蝴蝶结。

大而飘逸。

跟美少女战士水兵月胸前的那个差不多,只不过是白色的。

打完还揪了一下上面的尖尖。

陆成衍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

真是疯了,他居然在给陆成衍包扎。

要知道上辈子陆成衍一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百分之八十出自他手,也从来没有帮他包扎过。

车继续行驶,一个扎眼的大蝴蝶结在余光里晃来晃去地吃包子。

“你怎么还没吃完!”苏冽青怒了。

“嗯?”陆成衍发出一声疑问,自以为领略到了他的用意,夹了一只包子递过来。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我车里滴”

话没说完灌汤包破了,汤汁迅速溢出滴在真皮座椅上。

陆成衍:“”

苏冽青:“”

五秒钟后——

“你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