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对他们来说好像有些不同的含义。

五年前的冬天,他们在雪天的山上相遇,从那一刻起,陆成衍以为他们心意相通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苏冽青落泪。

直到现在陆成衍偶尔还是会想起那年冬天,想起那天的苏冽青,他依然不相信,苏冽青当时对他无情。

苏冽青牵着他踏上这片飘雪的小镇,檬檬的身影依然小小的,在视野里跑跑闹闹,他和苏冽青也像从前那么好,好像从未分离过。

苏冽青转头和檬檬说话时,陆成衍把兔耳朵发箍摘掉了,趁苏冽青不注意,他将那人的脸扭过来,发箍带在他的脑袋上。

苏冽青微微怔神,陆成衍单手捏着他的脸,那张一向冷峻淡薄的脸蛋捏在手心里挺软的,突然有些惊讶的表情很可爱,被陆成衍捏着,唇微微分开脑袋上还带着兔耳朵。

陆成衍瞧着他,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他赶忙放开苏冽青,完了,都怪苏冽青刚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苏冽青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只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他们穿过飘雪的小镇,去到小镇后的海棠树林,陆成衍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

原来小时候他们最喜欢去看花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么多年,他都把这个地方忘了。

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树林里没什么人,但是周围缤纷璀璨的灯光倒是好看,小镇的雪把这片树林覆盖了,周围落满了白白一层。

檬檬自觉落在两个人身后,躲去一棵树后面偷看。

苏冽青把陆成衍拉到无人的地方,含着笑意的眸子抬起来看他,“阿衍,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老实说,那些记忆太模糊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有些模糊,小时候那个拉着我去看花的人是谁?完全记不得了。”

“可是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想起来”

“那个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知道我喜欢海棠的人,会在家里种海棠,一直喜欢我的人,从来不是林梓笙,是你”

“是你,阿衍,一直都是你。”

陆成衍注视着苏冽青的双眸,内心触动,他动了下嘴唇,还没来及说话,苏冽青猛地扑过来,把他按在树干上。

“我现在想和你接一个吻。”苏冽青看着他的眼睛,“别推开我,阿衍,求你”

苏冽青贴过来时,陆成衍身体一瞬间绷紧了,那人熟练地吻上他的唇,在他的嘴唇上静静地贴了一会儿,缓缓摩挲。

苏冽青捧着他的脸颊亲吻他的唇缝,轻轻舔舐,一下一下,接着深入,撬开他的牙齿。

“唔冽青”

陆成衍仰了下脑袋,说话时被苏冽青逮到机会,挤进去缠上他的舌尖,唇舌抵在一处裹缠,吸吮苏冽青闭着眼睛吻他,渐渐地,陆成衍也有些迷失了。

二人吻得越来深,嘴唇都被吸咬得红肿,神色迷离,心脏像擂鼓一样砸在胸腔里,他们用换气的功夫交换着急促的呼吸。

苏冽青抱陆成衍抱得很紧,亲吻也暴风骤雨般,恨不得把他的唇舌都尝个遍,不分轻重地吻着他,咬着他,无论是亲密的厮磨,还是疼痛,总要留下些什么。

“苏冽青”陆成衍还在换气的间隙喊他,不知道是想打断他还是什么,苏冽青顾不上了,只顾着疯狂吻他。

苏冽青记得那天最后,陆成衍终究是抬起胳膊回抱住了他。

他在他的后脑勺抚了抚,那炙热而急躁的吻里,那个人有过短暂的回应。

原地踏步

知道檬檬在这座城市生活后,苏冽青更方便关照她,顺便关照她后爸所在的公司。

他偶尔会去找檬檬,陆成衍也会去,可两个人总是错开。

天气渐渐凉了,上次南海那事寰泽和那个开矿厂谈判过无数次,见到不同的领导层,可苏冽青总觉得那些人不是幕后的人,好像有人暗中操控这一切。

这半年寰泽请律师打过很多次官司,实力如此雄厚的公司赢不了一个开矿厂,原因是矿厂动工早在六年之前,只不过最近才挖到南海底下。

他们开工前苏冽青还没有买下这座山,那么矿厂蓄意改变山体结构,造成雪场崩塌,人员伤亡,嫁祸寰泽的罪名就坐不实。

开矿厂的成立日期苏冽青查了,就在他重生之后的一个月,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好像有人和他一起重生了,从六年前就开始下一盘棋,以南海为饵,引诱苏冽青入局,一点点蚕食寰泽。

苏冽青想不到除了林梓笙还有谁会这么做,这段时间他也在找林梓笙,从各种渠道找林梓笙。

或许找到林梓笙就能知悉这一切。

可惜林梓笙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如此低,连认识的人都很少,唯一相依为命的老母亲也早已西去了,断了联系方式就再难找到。

苏冽青甚至连单瓦瓦也找过了,一开始见到苏冽青她会跑,后来被堵多了,也坦然面对,只不过那些死无对证的事情她矢口否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