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权衡利弊。靳先生,这世上一定会有一个人是最好的,可最好,不代表最适合,而喜欢,看得也不是这些。”

哪怕一万次地告诉自己,他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望着两人之间深深的鸿沟,她却仍会不切实际地幻想他能够明白。

可幻想,又何尝不是对他还抱有期待?

这不应该,她不该再奢望什么了。

宋荔晚垂下眼睛,再抬起时,琥珀色的瞳中,满眸迷蒙雾色散尽,只留下冷若冰霜的清醒平静:“靳长殊,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再不放手,我就只能报警了。”

靳长殊看她一眼,在她警觉地注视下,不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倒冰白指尖顺着她的耳骨向下,轻轻滑动到了她的耳垂。

他的指尖冰冷,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无法温暖的。这样敏感的地方被他触碰,宋荔晚无法克制地轻轻一颤。

“别动。”他说,“我不想伤到你。”

宋荔晚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会报警……”

话音未落,耳边便是微微的一下刺痛,冰冷的金属,缓慢地破开嫩肉,轻车熟路地沿着原本的耳眼,没入深处。

靳长殊温柔地垂下眼睛,端详着她耳边,那一小颗翡翠的坠子,垂在她雪白的颈子边,珠圆玉润,雪润莹光。

“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是对的。”

他优雅不迫地放开手,替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鬓发,仿若正人君子般,昳丽端肃地淡淡一笑。

“但我想,我在你这里,应该有所优待。”

作者有话说:

靳二:明白,老婆想让我撕旗袍了【误

?

44

车子一骑绝尘, 在夜幕中只有尾灯亮起一点红光,流星似稍纵即逝, 便再也看不见踪影。

宋荔晚还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许久,身后的桑梏忍无可忍地推开窗来,喊她说:“还不进来!就他那车速, 你再看下去,他都能绕地球一圈回来了!”

宋荔晚收回视线:“来了。”

却又悄悄摸了摸耳垂。

耳垂滚烫,仿佛刚刚体会到的肌肤冷意, 都化作了烈火, 席卷过来,烧得人有些坐立难安。

夜色深深, 可宋荔晚路过镜前时, 分明看到自己自耳垂开始,一路蔓延至颈中的红,镜中人神不守舍, 眸含春波, 分明撩人勾魄。

下次不戴这幅耳坠了, 怎么这样容易就掉了?

宋荔晚半羞半恼,解衣时想到,今日的旗袍, 在他手下, 倒还是难得的完好无损。

这么一想就走了神,似乎又回忆起, 被他按在车上时, 背脊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上, 身前却是他, 明明也该是高不可攀、冷峻孤傲的,却又对上她时,永远有难以言说的热度。

脸烧得更红,似是晚霞斜落,泄露暧昧心事。

宋荔晚随手将镜子拨到一旁,有些自欺欺人地,将自己没入了浴缸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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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久别重逢,有一点感慨也是应该,只是很快,宋荔晚就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候。

资金到位,整个剧组都是贺砺用惯了的,从美国一路带了回来,只等选好女主就能开拍。

偏偏女主这个最要紧的人选,却卡了壳。

剧本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创作,一直是以孔如琢为灵感缪斯量身定做,以孔如琢和贺砺的关系,没人会怀疑,孔如琢会拒绝这个角色。

可现在现实就是,孔如琢没时间。

贺砺倒也不生气,还和宋荔晚解释说:“她最近情场不顺,哪有心情拍电影?”

“为了她把档期往后排也可以,我们可以先拍别人的戏份。”

贺砺被她说动了,却又有些为难:“只是现在,我也联系不上她。她上次露面还是在新西兰深潜,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宋荔晚从来是个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性格,既然有了最好的人选,不努力争取一下,总觉得少点什么。

贺砺将孔如琢的一应联系方式都给了她,宋荔晚挨个试过去,总算打通了孔如琢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听了宋荔晚的自我介绍之后,态度倒是很热情:“我之前就和她说了,贺导这部片子,她不演以后一定要后悔的。她当时看了剧本也说,一定要演。可现在这小姑奶奶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孔小姐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

“难处倒也不是多难……”经纪人大概是为了让宋荔晚帮着在贺砺面前解释一下,免得贺导对孔如琢印象不好,影影绰绰地和宋荔晚说,“她最近被位大人物缠上了,两个人你追我跑的,我也搞不清楚现在跑到哪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大人物,能让这位从来桀骜不驯,又家世显赫的豪门影后也这样避之不及。

宋荔晚有些无奈,倒是贺砺,还是乐呵呵的:“拍电影就是这样,就算之前计划的再好,可不如意事,总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