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地扶额,不要试图和喝醉的人讲道理,甭管天大地大此刻她就是最大的。

也罢,不同她计较,爱趴便趴。

“明早酒醒之后算总账。”

尊主本人已破罐子破摔,学她闭了眼,酝酿朦胧睡意。

少顷,两人清浅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紊乱,展灼华蓦然擒住身上乱摸的贼手,脸颊有点烧烫,神情凝重,“乖,别动,睡觉。”

“嗯?元宵,你怎么秃毛了,谁欺负你了吗?”

紫瑜长睫忽闪,猛往他身上摸蹭,哼哼唧唧:“元宵秃了毛便不可爱了,爷找别的狸奴薅毛。”

大胆!

敢当他面儿另觅新欢,找别的贱狸奴,展灼华怒从心起,想象到未来会有一片森森绿云遮顶,任谁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张嘴斥道:“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勾三搭四!喜新厌旧!”

一连蹦出口的四个成语砸得紫瑜七荤八素,嘟着嘴,戳他胸口,委屈巴巴开了口:“你嫉妒心作祟,不满爷有许多狸奴,醋了!对不对!”

“是,吾的确嫉妒,嫉妒到面目狰狞,嫉妒到欲斩除狸奴族,这世间汝只能薅吾的毛,也只有汝能薅吾的毛。”

他不再犟嘴,不再藏掖着自己对紫瑜的占有欲,大方承认对其它狸奴和人怀有妒忌。

展灼华一本正经的吃醋样子取悦了紫瑜,她上手捏住近在咫尺的下颚,傻笑不已:“好可爱!”

在他不解而惊悚的目光里,笑眯眯照着嘴唇啃了一口,伸舌舔了一舔,“口感真好。”噘着嘴又啄向他的眉心、眼睫、两颊,脖颈、锁骨,吮出了声响。

扶着她腰肢的双手僵住,展灼华震惊到失神,两眼发黑,面庞上柔软的唇一点点挪移,印下一抹又一抹染了酒气的吻,呼吸都轻了,阳刚的俊脸浮上红晕,喑哑了讲话的嗓音。

“汝是否心悦展灼华?”

“爷喜欢的是——”紫瑜打了个熏人的酒嗝,揉搓着他的脸,愉悦一笑:“元宵。”

展灼华眼瞳锃亮,激动地心花怒放,偷偷挑高唇角,获得了紫瑜的倾慕,必与他自身魅力息息相关,不禁喜上眉梢,紧紧拥住打着鼾的佳人,笑容灿烂,高兴地闭上了眼。

旭升红日带领大好晨光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天幕,万里晴空,蔚蓝明媚,浮云寥寥。

炎炎烈光透射入户,柔抚着地面氍毹上一对相拥而眠的璧人,光芒映照侧脸,娇嫩脸蛋渐渐发烫泛红,眼睫颤了几颤,皱了皱五官,终是不情不愿地撑开了粘糊的眼帘。

按揉宿醉刚醒仍有些疼的头,紫瑜晕乎乎地撑起了身子,欲抻个懒腰,瞿然一僵又一悚,脸皮白了白,大脑空白一会儿,回了神,慌乱低首查看衣服,摸索着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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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况

锦缎腰带孤零零丢在一旁,凌乱衣裳揉得皱皱巴巴,外衫尽褪。里衣襟领大敞,肩头半露,胸前泄出一片白皙春光。

而垫在身底下的展灼华同样衣衫不整,且脖子和脸颊烙印着可疑的红印,两个人长发纠缠成结,密不可分,无尽暧昧,入目的场景以香艳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当裙子上一块鲜红刺目的血迹扎进她眼底,骇然失色,一颗心冷得像浸入了寒冰。

昨晚一幕幕的混乱记忆重归脑海,紫瑜惨白着脸,指尖抚唇,瞠了目,隐约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她先动手轻薄了他。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轻薄她!

紫瑜无法接受,尖叫着踹了展灼华一脚,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下来,哆嗦着手扯来外衫披上,指着睡眼惺忪的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姓展的亏你是一族尊主,罔顾礼义廉耻,竟然趁爷醉酒不省人事之际趁人之危,不要脸的登徒子!”

反应片刻,展灼华明悟了她的意思,立马解释道:“昨晚没发生任何事,是汝压倒吾不肯起身,多次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吾又不爱斤斤计较,索性便任汝趴着,那腰带是汝夜半睡得迷糊间觉着不舒服自己个儿解下的。”

“好,那爷问你,你脸上和脖子的印迹是——”紫瑜咽了口唾沫,有些羞于启齿,咬咬牙,鼓足勇气喝问:“是爷弄的吗?”

“确是,昨晚汝言吾甚可爱,不由分说便亲了上来。”

展灼华嘴角不自禁上扬,偷眼瞄她,稍有些羞怯。

酒后乱性,糊涂啊!

紫瑜捂住心口窝,懊恼得直咬唇,咄咄逼问:“爷再问你,这裙子上的血迹如何来的?”

闻这句质问,展灼华正了色望去,狐疑地拧眉,“出血,无非有两种原因,一是受伤,却不可能;二……”语声微滞,看了她两眼,欲言又止,脸庞飘来火烧似的红晕,张了张嘴巴,悄悄答道:“许是月信来临,汝未察。”

怎么忘记这码事!

算一算日子确实该来月信,委实是错怪了他,紫瑜尴尬地搔搔头,女儿家似她这般马虎大意的实乃稀世罕见,真是蠢死了,支支吾吾道:“昨晚爷酒后胡言不可尽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