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谦的无功而返,或者说是羞辱,让怡亲王愤怒之余又为了局势而发愁。

原本他是打算从蒙古搞些牛羊进行放牧,用这种方式弥补粮草的不足,同时防备明军进攻开始后继续向北撤退,以便于携带。

而现在,永谦弄回来的这些牛羊先不说老弱病残,从数量上也是远远不足。说句不好听的,这些牛羊宰了恐怕连给部下吃上一顿饱饭都不够啊!

想到这,怡亲王刚刚按下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他冲着永谦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生怕自己再看见永谦站在面前就能恨不得抽刀子砍过去。

等永谦行礼离开,怡亲王跌坐在椅中,满面全是愁容。

鄂尔泰这王八蛋那边是不用指望了,他分明已是拥兵自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要是在从前,哪个奴才敢这么做的?不怕掉脑袋么?可现在,大清已经名存实亡,自己这个亲王也和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到了北地,鄂尔泰在蒙古的实力远比自己强大,在这种情况下他哪里回把怡亲王放在眼里。

恐怕不仅是怡亲王吧,就连自己的四哥,所谓的摄政王鄂尔泰同样如此。要知道自山西撤退后,雍亲王几次三番命令鄂尔泰分兵两路,一路向西,一路向东,向西的是去甘肃以归中央,至于向东是去辽东,归于怡亲王指挥。

但鄂尔泰根本就没把雍亲王的命令当一回事,除了很少部分不是嫡系部队打发去了甘肃外,他的主力直接就驻扎在蒙古一动不动。任凭雍亲王多次命令,鄂尔泰都拿各种理由搪塞。

由此而见,鄂尔泰如今虽是清臣,却已不尊王命,说他是军阀丝毫不为过,就连雍亲王和怡亲王也拿他丝毫没有办法,这也是鄂尔泰有如此大胆量戏耍怡亲王的原因。

“这个狗奴才,当年就应该处置了他!”

想到这,怡亲王忍不住埋怨起他的四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处置上书房大臣耿额的时候就应该一起把鄂尔泰给处置了,都是四哥迟疑不决,担忧一旦处置鄂尔泰会导致山西战局崩溃从而没有这么干。

可现在呢?山西没有守住,依旧丢给了大明,而鄂尔泰也成了实际性的草原之主,根本不再听清廷的号令。

现在,没了鄂尔泰那边获得生畜的可能,怡亲王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向再北边的俄罗斯求援。

但俄罗斯究竟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条件,又能给予自己多少支持,怡亲王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可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条路,想到这怡亲王站起身来,在堂中来回走着,琢磨着究竟派谁去更为合适。

就在怡亲王为这些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时候,在蒙古草原,鄂尔泰的大帐中,笑容满面的鄂尔泰正在招待着一个贵客,而这个贵客同样是鄂尔泰的老朋友。

别列科夫喝着美酒,吃着烤得香喷喷的全羊,笑眯眯地正和坐在正位的鄂尔泰开心地聊着。

自漠北战争后,俄罗斯获得了漠北近半的草原领土,从而使得俄罗斯在东方的触角深入到了这片土地。

为了表彰别列科夫为俄罗斯开疆拓土的功绩,他由上校晋升成了少将,而现在他属于远东总督府的指挥官,地位相比之前已大不相同。

“将军阁下,这酒这菜您还满意么?”鄂尔泰向别列科夫敬了一杯酒,笑着问道。

“当然满意我的朋友,感谢您的款待。”别列科夫一口把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抹了抹沾在胡子上的酒水笑道。

“满意就好,来来来,你远道而来,我们再干一杯。”

“谢谢,干杯!”

两人再一次倒满了酒,一碰后各自喝了个干净,随后相互间把杯底一亮,同时大笑了起来。

说了些没有营养的废话,等酒过三巡,鄂尔泰提起之前同俄罗斯交易的请求。

听完鄂尔泰的话,别列科夫笑道:“将军阁下,我的朋友,我们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们俄罗斯人是最爱和平,也最喜欢交朋友的,尤其是对于将军阁下这样的好朋友,自然是不会拒绝您的请求的。”

“这就好!”鄂尔泰心头顿时大喜,连忙道:“非常感谢将军阁下和总督阁下的帮助,正如您说的那样,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是自然的,为此我再敬您一杯……。”

谁想,别列科夫并没有马上举杯,反而笑着说道:“我的朋友,虽然我们很想帮助您,但是您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和之前的局势不同了,尤其是不久前,我们俄罗斯帝国已经和大明帝国签署了外交协议,两国之间也正式建立了外交联系。根据国际的惯例,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和大明帝国交战的大清,作为大明帝国保持正常外交的俄罗斯帝国已经不方便再直接插手,这个您应该清楚。”

“将军阁下,那您的意思是……?”鄂尔泰心中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我的朋友,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别列科夫耸耸肩膀道:“当然,对于我个人而言,我是非常希望继续和您合作的,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可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政策却是无法破坏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