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吃的如鲠在喉,全程低头不语,直到结束时,头顶那压迫的气息才消弭,两厢对b下,顾斐然虽与顾珩同为乾元,许是阅历不同,在天生威慑的气场上总难免弱上几分。

接下来几日,沈情原以为可以清净一些,哪知顾斐然带回来的那名少年日日哭诉自己没有名分,连带着顾斐然每次遇到他时,便一副嫌恶的神情,讥讽难听之语向来对他毫不吝啬。

沈情受了几日冷眼后,终于在翠桃替他愤愤不平中结束了。

“小公爷竟然带着那伶人远走高飞了,少君,小公爷怎么能如此待您!”

闻言,沈情暗自窃喜,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儿。

大夫人因着顾斐然出走一事,头疼数日,沈情这两日却睡得极好,连回门时,在沈家受到诸多的冷嘲热讽也几乎入不了耳。

思来想去,在相府也算的上安稳许多,二夫人偶尔的故意刁难与之相较竟如同小巫见大巫了。

只是,先前不觉得,如今见到那位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相府主人的次数却多了起来,不知何故,沈情总觉得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令他心中不安至极。

之前便有所耳闻,顾珩yuwang极盛,常常难以餍足,后院nv眷鲜少有人能在春闺间受得住那激烈房事,不到半途便昏厥过去,苦声哀哉久矣,往往须得修养几日。

沈情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入了男人的眼,不说二人关系摆在明面上,府中nv眷又大多貌美,谁会记得他这么不起眼的存在,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至极。

只是那看过来眼神却着实令人不适,因此遇到男人时便避开走,虽有避无可避的情况,他身边却经常有莺莺燕燕环绕,也说不来几句话。

春天来的快去的也快,再过几日便是立夏,沈情明显感觉出白天的日头有些灼晒,翠桃最近也总是喊热,每次见她进到屋里都是满头大汗。

想来前日月底正好发了月钱,沈情算了算,买完两匹布,刚好还有富余,便打算去街市上给她和自己做一件夏衫。

翠桃听说有新衣服穿,高兴坏了,隔日大清早便将他喊起来,想到正午热晒,正好趁着清晨凉快速去速回,沈情爽快起身。

刚出府门,却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沈情不知备给何人,想到若是遇到二夫人之流,岂不麻烦,于是拉着翠桃便要绕路。

“少君这是要去哪里?”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出声唤他,沈情回头一看,却是一身玄衣的顾珩,正向自己走来,身边跟着管事,方才出声的也是他。

沈情急忙行礼,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老爷”。

顾珩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沈情垂着头,只看到一双黑靴映入眼帘,恍惚间仿佛回到嫁入顾府那日,与盖头下觑到的是同样景se,黑靴玄衣,大喜的日子却仿似置身事外。

“你要去何处?”

顾珩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那道迫人的视线也如影随形的落于少年身上。

沈情不敢抬头,便盯着他的足尖,小声道:“要去一趟街市。”

顾珩看着那段从衣物中露出的半截脖颈,不知是不是晒得久了,浮起一层薄红。

“我正要去趟酒肆,捎你一程。”

管事闻言,忽然轻咳一声,您方才明明说要进g0ng。

一路相顾无言,沈情远远靠着马车壁,虽坐姿端正,袖摆下的双手却早已扭在一起。

“你身上可涂了香膏?”

少年停顿片刻,才意识到男人在同自己说话,于是急忙转头,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看,遂又慌乱的低下头。

“并。。。并未。。。”

顾珩不在作声,车厢中再次回归沉寂,只余马蹄“咯哒咯哒”的声音。

下了马车,翠桃一见到少年,便惊讶出声:“少君,您怎么满头大汗的?”

沈情闻到市井间杂乱的气息,这才仿若劫后余生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气。

晚间,暑气依旧未褪,甚至更加闷热,大夫人差人来送了一碗冰莲子粥。

沈情原本也是要去一趟主院,恰好趁着答谢的缘由,将白日在街市上买到的手串送予大夫人。

翠桃曾提起过大夫人每日都要念经拜佛,却不知为何前几日手中的珠串突然断裂,愣是让她心疼好久,如今他投其所好,往后在府中也可多一份仰仗。

“夫人,少君来了。”

满头珠钗的妇人刚放下手中细活,少年便走进屋里,容se并未多出se,倒是气质沉静,却也乖顺。

“不知道夫人是否喜欢,今日在街市上看到时便觉稀奇。”

沈情将木盒递与妇人,方一打开,那串带着奇异的朱砂se珠串瞬间矍住她的目光,心中不由欣喜,面上也不禁带上笑意。

“你这孩子,外头天se沉得很,一会儿准得下起雨来,你怎的不让翠桃来送,还亲自跑这一趟。”

沈情见她喜笑颜开,心中了然,便也笑道:“您素日里便待我如己出,今日走这遭儿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