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知道这一次是否真的放弃了挣扎。

龙威武刚才看得真切,黑铁面在情急之下,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体内的潜力。刚才那一刀,已经隐约有无形之力,自刀身扩散开来,膨胀成一个光球。

那一瞬间,龙威武居然有些担心,他不知道这囚笼之阵,这天蚕之丝,能否顶得住这无形之力。

然而,土雾褪去,黑铁面依然被困在蚕茧之中。这无形之力,并未持续,仅仅是黑铁面情急之下,不经意间使出,那一个瞬间,崩断了数根蚕丝,他却未能持续这无形之力,终究是顶不过这天蚕之丝,拼不过这恒古久远的坚硬巨岩。

倘若,黑铁面真的拥有无形之力,还是这般舍命拼搏,这蚕丝阵,怕是也困他不住!

龙威武远远地看着黑铁面,他瘫坐在地,怜惜之心更甚。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拥有无器之力,甚至将要踏进无形之境。真是天纵奇才,只可惜,他作恶多端,杀人如麻,天理难容。倘若黑铁面积德行善,不是这般作恶,那龙威武定要与他痛饮几杯,交个朋友,互相切磋武艺,探讨武学真谛,岂不美哉?

“龙老前辈!”

黑铁面瘫软地坐在擂台上,他提高声音喊了一声,他手里没拿着刀,却多了一个小东西,他高高地举起来,冲着龙威武:“您看我手中之物,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救我一命?”

“什么?”龙威武手搭凉棚,朝着黑铁面的手中望去,有些不敢置信。

“龙老前辈,难道不认识此物?”黑铁面悻悻地说着,“本来不想拿出此物换我性命,只因无奈,只好如此。”

“这……这玉牌……”龙威武错愕万分,瞠目结舌,他似乎不敢相信,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龙威武看得清楚,黑铁面手中之物,正是祖婆的玉牌。与前几日唐衍手中的玉牌,相差无几,他知道这是另外一块。

一瞬间龙威武思绪乱了,无数的想法涌入脑袋。

见玉牌,如见祖婆。

这玉牌是祖婆随身之物,仅有区区几块,只有经过祖婆卜卦之人,方能见识到。日后祖婆若要那人办事,便会差人持玉牌寻他。

黑铁面又怎会有此玉牌?

难不成黑铁面杀了祖婆之后,搜寻得到之物?

不可能,这玉牌之事,寻常人等,皆未所知。若是黑铁面没有与祖婆有卜卦的交易,他是不可能知道有此玉牌。祖婆一生,卜过卦之人,屈指可数,难道黑铁面竟是其中之一?莫非祖婆寻他做事,他背信弃义,不愿为祖婆做事,恼羞成怒,杀了祖婆?

“不行,不能就让他这么死了,我定要问明原委。”龙威武一个闪身来到墙壁的翘板机关之处,伸手将拨下的翘板扳了回去。

龙威武并不是冲动,仅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我已知晓黑铁面的实力,他也仅为无器之境,并未练成无形之力。即使囚笼大阵废黜,以我之力,对战无器之境的黑铁面,还是有很大的胜算,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筋疲力尽,浑身是伤。”

翘板扳回,演武台之上的囚笼大阵,瞬间土崩瓦解……

几根蚕丝,眼看就要将黑铁面贯穿,突然停在半空中,而后变得软绵无力,耷拉下来。已经织成茧的蚕丝,一根接着一根,渐渐失去原有的坚韧,或自己崩断,或软绵无力,耷拉下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囚笼大阵已经完全土崩瓦解。蚕丝好似废弃之地的蜘蛛网,自八根龙柱上雕刻的龙口之中,无数的蚕丝,悬在半空中,随风摇摆。

不止是这蚕丝破败,这演武台,也被黑铁面刚刚那一刀的气力,将方圆十余丈的石板击碎打破,到处是残石破瓦,仿若断壁残垣,甚是荒凉。

“得救了!”黑铁面心中如是想着,身体向后一仰,躺倒在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变得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蚕丝阵破,台下却开始骚乱起来,他们已经做好了黑铁面马上就要被绞杀的准备,却不料,眨眼之间,便是阵破人留。

“这阵,怎么突然就破了?”

“怎么回事?”

“这擂台还打不打了?”

“不如上去,将黑铁面杀了?”

“谁上去啊?难道是你吗?”

“吾自认武艺不敌,还是看龙老前辈的吧!”

“对,看龙老前辈的吧!”

……

台下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龙威武缓步走上擂台,走到黑铁面身旁。

“把你手中之物给我!”龙威武低着头,伸出宽大的手掌,命令着他。

“给!”黑铁面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声音,之前的沙哑好似少了几分,却是多了几分疲惫。他抬起胳膊,将手中之物,递给龙威武。

“果然是祖婆之物。”龙威武接过玉牌,反复检查了一番,确定了它的真伪。

“说什么果然?”黑铁面冷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