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快速拿下天津卫,当天津卫易手之时,天津镇总兵闻讯大恐,连忙派人打听虚实,当确切消息传来,说是明军出动千帆战舰,从海上铺天盖地而来,万炮齐发天津卫仅几个时辰就丢了。

而现在天津卫有明军数万人马,兵马强壮,还有无数火器,再加上明军的海军浩浩荡荡,凭着天津镇原本半镇人马又丢失天津卫和大沽口两营后,整个天津镇眼下兵力仅不足三千,这些人连防御驻地都不足,何谈夺回天津卫?

当即,天津镇总兵快马发三百里加急向北京求援,同时主动放弃天津卫周边各营驻地,收拢兵马朝香河退兵,香河被称为京畿要冲,在没有能力进行反击的情况,先保存实力驻扎香河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三百里加急抵达北京城时,原本死气沉沉的北京城猛然就同炸了油锅一般,尤其是康熙,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看到这份军报时一时间愣住了,再三确认军报无虚,这天津卫的确落入明军之手后,康熙一声叫苦,差一点儿吐了老血。

“天津镇干什么吃的?如何会被反贼打过来?天津卫不是有大沽口么?大炮呢?为何不拦住反贼!”

康熙愤怒之余,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为皇帝的体面,雷霆大怒喝骂道:“还有隆科多!不是说他在南边和反贼激战么?反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津?朝中难道全是饭桶不成?”

在康熙面前,上书房大臣张廷玉、马齐、兵部尚书耿额、左都御史殷特布四人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其中兵部尚书耿额是脸色惨白,汗流浃背。明军从海上登陆,天津卫转眼丢失,他这个兵部尚书算是做到头了。

这些年来,南边越闹越厉害,原本兵部尚书这个位子就不好坐,耿额这些年费尽心血,每日都在操劳,连头发都掉的差不多了。原本以为靠着隆科多和江北大营能把明军挡在长江以南,谁想到大明会兵出奇招,居然从海上而来直取天津卫。

至于康熙所问的那些,耿额心中暗苦却无法分辨。自大清福建、南澳两支水师被灭后,清廷在海上已失去了力量,况且天津卫原本就没什么水师,就算有也挡不住强大的大明海军啊。

而大沽口的炮台,别人不知道他耿额是知道的,这些炮台原本就年久失修,上面的大炮也都大多前朝留下来的老爷炮,这种炮唬唬人还行,真要打仗根本连烧火棍都不如,想靠大沽口防御天津卫简直就是做梦。

另外在湖北的隆科多在和明军作战,他也不可能料到明军会另开战场呀,这谁能猜得出朱怡成的想法?可这些话他能和康熙说么?当然不能!

“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耿额以头抢地,磕的一脑门子全是血。

“罪该万死?呵呵,你的确是罪该万死!”康熙眼中喷火,咬牙切齿道:“你身为本兵,上任至今无寸进之功,反至贼子其势越大,如今反贼夺天津卫,其兵锋已近京畿,是不是你想等反贼打进北京城,直接摘了朕的脑袋?”

“皇上……奴才不敢,奴才如何会有此想,奴才无能,但奴才是忠心皇上,忠于大清的啊!”

“来人啊!”康熙哪里能听他的分辨,顿时大喝一声,瞬间几个带刀侍卫就冲了进来。

一脸厌恶地指着耿额,康熙冷冰冰道:“取了他的顶戴,打入天牢!”

“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呀皇上……。”耿额脸上又是血又是泪,哭着喊冤。

几个侍卫上前,一人直接抬手拿掉了他的帽子,然后把上面的红顶子给旋了下来,光着头,看着自己的顶子没了,耿额脸上全是绝望,整个人一下子去了精神,就连被人架起来往外拖也不自知,只是继续喊着冤枉。

“等等!”正当耿额要被拖出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喊道,众人下意识地一看,只见太子八阿哥来了。

“儿臣请皇阿玛圣安……。”八阿哥先让侍卫稍等,快步走进随后向着依旧愤怒的康熙跪拜请安。

“哼!”康熙斜眼看了看八阿哥,也不让他起身,直接冷哼一声。

八阿哥当是没听见,跪在地上问道:“儿臣不知耿大人所犯何罪,惹皇阿玛如此大动肝火?”

康熙心中暗暗发怒,这八阿哥是明知故问,天津卫被占如此大事八阿哥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他不知,他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跑来?不过,八阿哥所问这话也没问题,康熙按捺着怒火只说了三个字“天津卫”。

听此,八阿哥顿时作出恍然大悟,随后又道:“天津卫之变,固然有兵部的问题,但反贼能如此轻易拿下天津卫也不是全是兵部责任。”

八阿哥紧接着又道:“天津卫乃京畿门户,而大沽口为天津卫门户,其实早在去年,兵部就上过折子,要求朝廷加固大沽口炮台,同时增添大炮,以防范反贼水师来袭。皇阿玛也许事多一时间忘了此事,不过儿臣尚还记得,如皇阿玛不信,可让人取来兵部存档一阅便知……。”

八阿哥这番话顿时让康熙一愣,他很快就想起了兵部的确有这个折子。因为之前朝廷水师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