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嗯?”

阿尔温的脸颊愈发潮红,似是在忍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刺激,软糯糯地讨好道:“不想要吗?”

璀璨的血眸盛满笑意,谢黎倚在冰冷的玻璃花房间,身后是温室内绽放的各色花海。

他深深地凝望那抹纯粹乖巧的幽蓝,命令道:“亲我一下。”

柔软的唇贴近镜头,谢黎的唇也凑了上去。

冰冷的触感,透着未察觉的浓浓思念。

“快点回来。”

谢黎再看向镜头的时候,光幕闪烁熄灭,天讯不知是被故意切断的,还是信号干扰断开了。

他迈步返回古堡,穿过血腥恐怖的大厅,无视一众被派来清洁吓破胆的军雌,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到阿尔温的房间,躺在小家伙的床上,抱住沾满小家伙气息的被子,沉沉睡去。

两天,他等得及。

费雷德和诺曼等虫一直跟到阿尔温门前,看着谢黎没事虫一般睡得挺香,他们的表情都十分诡异。

从医疗舱出来的杰弗里瑟缩地抖了抖身体,小声道:“卧槽!就这么睡着了?!”

兰尼把哈里斯他们从墙上解救下来,差点都以为全死了,幸好谢黎还残存一丝理智,他们看着出血多,那是因为伤的是大动脉,及时止血后,实际伤势比预料的要好很多。

至于前去阻拦的所有军雌,包括费雷德精心培养的几百暗卫,一个不剩。全都死了。

费雷德盯着熟睡的谢黎,眸底有一股无法捉摸的神色闪过。

“太强了,真的太强了。”杰弗里感叹,拉住兰尼的手臂,问道,“雌父,军部有比他能打的吗?”

兰尼被问住了,扭头求助且好奇地看向诺曼。

诺曼脸色不太好,艰难地摇了摇头。

瞬间能将整支最高科技的全武装队伍绞杀,阿尔温都做不到。

费雷德重重地叹了口气,责备道:“是谁让他喝酒的?”

杰弗里悄悄躲到兰尼身后,嘤嘤嘤道:“是他拉着我陪他喝的,以前他喝醉也不这样。”

诺曼黑着脸,冷声道:“把家里的酒室拆了,以后家里不能有一滴酒。”

所有虫纷纷点头,深表同意。

“阿尔温能不能快点回来呀?”杰弗里无心吐槽的一句话,戳痛了在场所有虫的痛点。

众大佬面面相觑,脸色愈发难看。

阿尔温被困的幻境和帝都星有极大的时间差,幻境内一天,帝都星外一个月。接下来两个月还在凛冬期,阿尔温不在,谢黎会发什么疯,谁都说不准。

诺曼迁努地瞪了费雷德一眼,“都怪你。”

费雷德嘴巴动了动,面对众虫谴责的目光,无奈道,“行行,我的错。”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兰尼把偷跑出来的杰弗里押回医疗舱继续治疗,诺曼和哈里斯他们商量接下来怎么应对阿尔温不在的情况。

至于费雷德,则是忧心忡忡地将再次昏迷过去的约瑟送回医疗舱中。-

同一时间,莱尔修道院地下室内。

幻境内是一个空旷的旧木屋,三层楼高的玻璃墙漏进惨白月色,在布满裂缝的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格子光影。

光影拉长再拉长,攀附在墙角的两虫身上。

高大的黑影在微弱的月色中显露身形,月光打在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上,侧脸的皮肤病态苍白,诡异涌动的血眸深邃迷惑。

阿尔温被抵在墙边,他瑟缩着强迫自己阖上双眼,不敢多看这幻像半分。太像了。

但又一点都不像。

谢黎从来不会用充满爱意深情的眼神看自己。

那双血眸里充斥着玩、弄,占有,贪、欲——从来都没有对待恋爱的怜爱。

明知道是假的,但阿尔温还是不可以控制地被蛊惑了。

前方的璀璨不是希望,而是燃烬一切的火焰,他依旧无法控制地挥动翅膀飞扑进去,哪怕知道会被烧成灰烬。

“小乖乖,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喜欢你,流动的血液在爱你,疼痛的骨骼在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声音都一模一样。

阿尔温艰难地吐咽唾沫,声音微颤,“你不是他,不想死就别再用他的样子跟我说话。”

“真无情,你能对这张脸下得了手吗?”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了挑逗,大掌探入阿尔温的衣服内,覆在被虫纹炙烫的胸口,“你喜欢听,对不对?”

“我喜欢你。”

“我爱你。”

“我离不开你。”

“闭嘴!”阿尔温挣扎着跌坐在地,捂住耳朵,那蛊、惑的声音却响在心底,犹如这世间最甜美的毒、药,浓到溢满身心的爱意浸泡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血液里都在叫嚣着滚烫燃烧。

“小乖乖,我想抱你,把你彻底献给我,愿意吗?”

“来,接纳我,让我……”

“别碰我——”阿尔温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