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弄的,忙了一下午。”

见他态度有了松动,我趁热打铁,“饭都盛好了,我一个人吃好可怜啊,你不会忍心看我一个人吃饭吧?”

就这么把他哄到了餐桌前。给他夹菜、盛汤,笑眯眯地端到他面前。我喜欢看他吃我做的饭,吃到喜欢的菜式时他会稍稍提一下眉毛,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池易暄的气还没消,我却留意到他两次挑了眉,脸上虽没笑意,眉心处的小小漩涡却被熨平了。

吃饱喝足,我自觉去洗碗,站在水池前满头大汗地搓着电饭锅内胆。池易暄洗完澡出来我还没有干完家务,他穿着浴袍走到客厅的书柜前拿了本书,拿过一只靠枕垫在腰后,在沙发上躺下,一只腿自然伸长,脚背调皮地绷起又放松,应该是在舒展穿了一天皮鞋的肌肉;另一只腿则屈起九十度,踩在柔软的沙发垫上。

我将乳胶手套取下,洗净双手后鬼鬼祟祟地走进客厅,见他没赶我走,在沙发上坐下,抱起他的小腿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他从书本封面上沿露出两只眼睛,头顶的阅读灯在他的五官上拢下阴云。

“干什么?”

“给你揉揉。”

我撸起袖管,帮他揉起小腿肌肉,他想要抽回,被我握住脚踝又拉回来。

“力度可以吗?”我笑脸相迎,池易暄审视的目光如镭射光线,盯了我几眼后又重新将书拿到眼前。

刚从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出来,他的体温比平时要高,如一颗熟透的番茄。我屈起指关节帮他按压着脚底板,然后抱起他的双腿稍稍挪一下屁股,坐到离他更近的位置上。

“别生我气了,好吗?我是想为了你多赚点钱……”

我转向他,一只手掌撑在他臀侧,刚要往前倾去,却被他抬起左腿一脚踩在了肩膀上。

“谁要你的钱?”

他将我推离,用力时鼓起小腿肌。我扭头在他光洁的脚背上吻了一下,“是他主动贴上来的……”

他将书朝下搭在胸口上,睥睨着看我,“我下周要出差了,你和谁出去玩儿都可以。”

“那你把我带上吧?我呆在酒店里,嗯?把我带上吧,好哥哥,求你了,我保证乖乖的。”

“……”他好无语,左腿猛然发力,我一下重心不稳,向后倒回沙发里。

我反手撑在坐垫上想起身,他将书拍回茶几上,一掌将我按了回去。好了,宝贝,我不乱动了。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

……

·

清晨自然光线将我唤醒,从半掩的窗帘间挤进来一束。昨夜真是从脚指头爽到了天灵盖,池易暄还在熟睡,大半张帅脸藏在被褥下,头发丝残留着洗发水的余香。

他把我的手臂当成枕头,这会儿我总觉得它麻了。我睡在我们两个人枕头中间的位置,之前他老说我挤到他的地盘,就差要在中间画上三八线。我说我是因为想和你贴贴才会往你那儿靠,你得好好珍惜才对。总而言之,我屡教不改,后来他也就懒得说我,每天早上被我逼到床铺边,手臂紧贴在身体两侧好像木乃伊。

我用我已经感知不到的半边手臂搂着他,趁着一天之中难得的宁静,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我哥的睡颜。

总觉得他又帅了,鼻梁英挺勾画出优美曲线,还有那双勾人的眼睛,昨夜接吻时我抚摸他的眼皮,轻颤的睫毛在我指尖打转,好像在与我挠痒痒。我爱你,才三个字要怎么表明爱意,语言是肤浅的东西。

我越看越高兴,窸窸窣窣往他肩窝里钻,把他弄醒了。池易暄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是我后又闭上了。

我知道我哥不生气了(尽管昨夜爽完后挨了他一巴掌),他知道我不会爱上别人,但吃醋是人之常情,他爱我才会吃醋。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我与他角色调换,那么现在小少爷可能正在医院里接骨。

“哥,我爱你。”像在说悄悄话,“你知不知道?”

池易暄闭着眼面无表情,我以为他没听见,又鬼鬼祟祟地贴到他耳边吹气。

他的五官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像憋不住似的,眼角的笑纹跑了出来,“别闹,我要再睡会。”

“哥,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他闭上眼,嘴唇轻轻颤动一下。

“很爱。”

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

小少爷的订单我这辈子只能接这一次,得知我不会再帮他遛狗、开车以后,小少爷拿明年的生日派对威胁我,我说明年我就搬家了,不再住在这里,把他气得直打颤,当着我的面把我拉黑了。

好在这一单足以让黄渝乐开了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之前,我还特意选了两条新培育的金鱼带去他的办公室。他神采飞扬地站在水缸前换水,和我说照这个趋势,明年说不定可以开个分店,还开玩笑说要拉我做合伙人。

赚到了钱,就可以短暂地松一松弦,于是乎我收拾好行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