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苦楚或许便是上天的恩赐,心有悲苦之念,所以更怜世人;活佛,既然是佛,自然是要体悯众生,如若连自己都不体悯,又如何去看众生;既然已经是活佛了,便如同当年的事情一样,已经存在的东西,不管怎样,都已经存在过了,再去想,又能如何?

北京城里风声大作,刮的窗户不停作响。小东西今天有些反常,不怎么吃食,神色疲怠,一直趴在阳台上望着西方,嘴中吠吠有声,似是看到了什么不愿意看到事情的人一样,声音呜咽绵长。

夏墨看着小东西的样子,走到阳台上,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东西,然后也望向了西南方向。

目光如果一直走的话,应该可以到达那个遥远的地方吧,应该能够看到那个已经走了很久的人。

小东西突然站起了身,看着西南方向长长地一声呜咽,黑湿的眼珠子里有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洇散在干灼的地面上。

夏墨抱着小东西站起身,一人一狗静静的看着西南方向,小东西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是一个眼睁睁看着父母即将远离的孩子一样,满心的悲怆,说不出的心伤。

夏墨放下小东西,自己一人走到书房,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串念珠,看着放在桌子一角的一张相片,缓缓的坐在椅子上,一颗一颗的拨弄着念珠,低低的诵起了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惜。贫无衣服。蚊虫寒热。昼夜逼恼。若闻我名。专念受持。如其所好。即得种种上妙衣服。亦得一切。实庄严具。华丽。涂香。鼓乐。众伎。随心所欲。皆令满足。”

书房内,经音缭绕;书房外面,犬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