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用力到迫使后背凹出漂亮弧度。从背后看去,成年男性的手掌都比少女双肩要宽,将她摁在掌心之下,摁在怀里:“现在,打破你的兄妹幻想了吗。”

她甚至都没有回过神。

她的知觉错过了她物理意义上的初吻。

但那实在一触即走。他不想吓到她,这是仅剩的良知。

但有必要这么做。他不能再放任她认为这是某种亲情或依赖,这就是占有、欲念和爱。

“我可以给你你需要的一切。”他继续说,贴近她的耳朵但不贴住,“但你也必须给我你的一切,因为我有病,这就是我养你的目的,不许想其他。”

最后命令:“听懂出声。”

她立刻出声了。

但内容是:“……你不去约个therapy看看吗?”

她现在真好,不卑不亢。在他面前,进退都不怕:“我不是非得答应你的。第一我没有求着你养我,第二你当初的一系列行为都有逼迫性质,第三你母亲不会任由你伤害我,尤其是性伤害。不是发疯就能被原谅,你马上二十四岁了——我听懂了,但那又怎样?”

天啊……他真是喜欢得要死了。

果然是经历高中那些黑暗的事情之后才变成当初那副卑微模样,本质完全是个聪明小姑娘。

他盯着她。

“我没有喜欢谁,但也不喜欢你……”她忽然微弱,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这样,我会告诉阿姨,或者起诉。”

在她说出松手之前,他就松手。

她有些费力地从他身上下来,转身就要去收拾行李。手腕忽然被攥住大力向后,推倒在沙发上,沉重的男人躯体压下来,毫不犹豫攫取唇舌。

不再点到即止了。

腰身盈盈,不堪一握,偏偏他的掌心却那样宽大。轻易把人紧紧卡在手臂之间,胸膛之下,舌尖之内。

她被吓傻了,居然就这么予取予求。

直到他离开。

明明离开了,唇瓣却还贴合另一道唇线。男人声线极低:“想吐吗?”

……啊?

“你脸红了。”

……嗯?

“你知道正常被强来的反应是什么吗。”他停一停,抬手摸她的耳朵,“恶心,想吐,绝望。但一一,你的脸很红,你的耳朵也很红。”

她猛地跳起来,卡住他的脖颈反推下去:“你——”

脱鞋一米八八和穿鞋一米六二,75kg和43kg,要怎么斗。她被重新压到身下,头发散乱,双眼直面温柔而轻声的疑问和提问,又近似质问:“过去两年,一次都没有想过我吗?”

她张一张嘴。

“一瞬间也没有过?”

她猛地别过头:“没有。”

“哦——”他别回来,轻轻笑起来,“元旦,北京时间23:59,你在给我打电话。除夕新年,你跟我那‘足以庇护你帮你起诉我伤害你的母亲’在一起,然后又踩着点,偷偷回你那在我隔壁的房间,问我,‘哥哥在哪里’。”

他的总结陈词看似毫无关联:“你说得对,我二十四岁了。”

“我不能犯法。但需要让我的女人知道,那是什么触觉。”

话音落下,她猛地睁大眼睛。

她什么触觉也没有。她只知道她那印着小熊脑袋的内裤,在这时轻微凹陷。

但听觉恢复,听见一声喘息。

“……宝贝,”他这样叫她,“宝贝。”

她呆呆看着他。

但她并不知道他正在经历怎样的崩塌。他承认起初他是被激怒了——这次没有得到她那绝不索求爱以外物什的爱,于是一边喜欢得要命,一边愤怒地想占有。

他需要她明白,她被多么激烈而压抑地渴望着。

但这么做了——哪怕也许是一毫米,心里的防线却一溃千里。快感从脊椎升上来,交错着的性和爱的记忆奔腾翻涌。

她从前总是很乖。他暴戾,她也默不作声抱着他的肩背承受;他温柔,她就默默用小腿夹住他的腰身。

但是不可以,不可以。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以——人类需要清规戒律,需要法律秩序,就是为了这样的瞬间。

否则十七岁六个月和十八岁的阴道有什么实质性的发育差距?

他早就缺德过了。

他欠她长大成人的那一瞬间,欠那瞬间一巴掌。

这次补了。

毫不留情的一耳光,重重甩在脸颊上。是真的用尽力气,因此偏过去的角度恰到好处:“……畜生!”

她还想甩,被轻柔握住手腕,只有骂声得以继续:“你骗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我要去告诉妈妈……告诉你妈妈……”

“……终于打了。”

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竟然在笑:“打得很好。”

本来就该打。他欠她的。

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