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在脸颊,宋宜安怕她生气,飞速解释道:“感冒会传染。”

李怀浅倒是没计较这个,把她的脸转过来贴了贴额头,明显感觉到温度不太对劲,瞪圆了眼睛问:“打完点滴不是退烧了吗?怎么又那么烫?”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稍微有些心虚,“刚才没感觉到,我以为是我手太凉了。”

“我知道。”宋宜安表示理解。

李怀浅嘀咕了一句:“你知道个鬼。”

她总算是舍得从宋宜安身上下来,扯过自己的围巾一圈圈绕在了宋宜安脖子上,然后拉着她一起下了车,衝不远处站岗的霍毅招招手。

“霍师傅,明天我坐黄老师的车去片场,你休息一天,下午的时候记得带她去医院打点滴,有事打邹经纪或者小乔电话。”

霍毅扫了一眼她们俩交握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宋宜安却说:“霍师傅还是跟着怀浅吧,我明天要回趟京城,就不麻烦您了。”

“回去做什么?病还没好呢?”李怀浅皱起眉,不太认同。

宋宜安笑了一下,说:“公事比较重要,只是发烧而已,吃两天药就好了。”

李怀浅没说话,甩开她的手,拉高衣领拉链向停车场外走,宋宜安低声嘱咐霍毅两句,就连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后。

一直跟到了房间门口,李怀浅刷卡进门,回头给了宋宜安一个冷眼。

“我明天早上还要拍戏,就不招待宋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说着就要关门。

宋宜安挤了半个身子过去,向来冷清的眉眼间多了些不易察觉的脆弱感,低声道:“年前我估计就不过来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宋总忙自己的公事,我有邹经纪和小乔跟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需要劳您大驾。”李怀浅显然是有点生气,用眼角余光睨着她,冷笑一声道:“哦,差点忘了宋总刚才的自荐枕席,那你就等我通知吧,希望你真能做到随叫随到才好。”

见宋宜安皱起眉,她又补充道:“回去养好你的身体,年轻力壮的小年轻多了去了,我对使不上劲儿的病秧子可不感兴趣。”

宋宜安咳了一声,隐忍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居然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李怀浅咬了下舌尖,警惕自己不要心软,伸手把她往外推了一把,仅是一门之隔,却是实实在在的划清界限,连句客气话也没有,直接关了房门。

但是很快,她又把门打开,对着门外的人凶巴巴地说:“赶紧滚回去睡觉,再发神经大半夜出去喝冷风,干脆直接冻死你算了。”

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宋宜安低声笑了一下,又忍不住咳起来。

她说要回京城,绝不是为了推脱霍毅,其实她自己也没想过要这么快回去,只是晚上出发去片场等人的时候恰好接到了助理的电话,有几个重要合同必须她本人签字。

虽然现在职务上带总,但到底是给人打工,她还没有任性甩摊子的资格。

大成表面看着人员和结构都简单,但大家同是闵迟的亲信,公司成立就守着的十年元老也不少,偏是让个半路加入,又没怎么做过统筹的宋宜安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大家明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到底服不服,谁又能说得个准。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拿多少工资操多少心,坐什么职务办什么事,现在被人恭维着喊一声宋总,日子却并不见得比以前的宋经纪好过。

宋宜安带着病,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更是大清早就赶到机场,也就趁着飞机航行的那点儿时间补充了下睡眠。

结果飞机一落地,就收到了自己又和李怀浅一块儿上了热搜的消息。

助理谭欣来接机,没带司机,她自己开车,宋宜安坐副驾驶看手机,时不时咳嗽一声。

“热搜是突然冒出来的,没有任何上升趋势,所以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反应时间,应该有人故意买,现在已经在压了,但之前那件事又被翻出来,现在在说你们余情未了。”

趁着等红灯,谭欣扭头看向宋宜安,请示道:“公司还没表态,需要发声明吗?”

对于这个问题,宋宜安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只是反问她:“今天这件事,闵总知道了吗?有没有打电话到公司问过?”

“不知道闵总知不知道,但是还没接到电话。”谭欣说:“我的建议是先发声明,不就是您生病了,大小姐陪您去医院吗?越遮遮掩掩越讲不清楚,倒让别人借题发挥。”

宋宜安围巾口罩一个不缺,把自己下半张脸裹得严实,嗓音上能听出生病的痕迹,但露出来的眉眼之间沁着一片冷凝,眼波流转之间,更是带着威压。

“声明要发,但是不着急。”她按灭手机收回口袋了,伸手揉了揉眉心,冷静道:“别人花大价钱送的热搜,轻易撤掉多不好,不妨再发酵一段时间。”

“您的意思是?”

“谁买的,记得还给谁。”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