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女儿要回家,夫妻俩特意都歇了一天,在家待着没出门。

李怀浅的司机也是李成殷给配的,除了她本人之外,还拉来一堆望城土特产,倒是没什么稀罕,但代表的是女儿的孝心,李成殷乐得褶子都多出来好几层。

“累了吧?你妈妈说你拍了五个月打戏,这得多疼啊,晚上让刘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我闺女爱美得很,可不能留了疤。”

“疤倒是不会留,我可是专业的,等啥时候过气了都能去当武打替身那种。”

“又胡说八道,有爸爸在呢,你怎么可能过气?”

李成殷吹胡子瞪眼,李怀浅赶紧贴过去撒娇,闵迟在一旁吃樱桃,瞥了他们父女俩一眼,啧声道:“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你捧起来的一样。”

李怀浅立马倒戈,又去挽闵迟的胳膊,“我是妈妈捧起来的。”

闵迟笑了一下,往她嘴里塞樱桃,“这回怎么就你一人过来的啊?宜安呢?”

一部戏拍起来少则数月,多则大半年,遇到长篇巨製磨个一年两载也正常,做演员注定不能经常回家,之前宋宜安都会跟李怀浅回来,和闵老板谈谈她闺女的发展前景。

这次没见着人,闵迟还有点儿不习惯。

“人宋经纪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光临寒舍?”李怀浅撇撇嘴,有些阴阳怪气。

知女莫若母,闵迟一眼看出她的别扭,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儿,笑着问:“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宋经纪惹我们大明星生气了,要不要妈妈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这倒不用,两个人的事儿就两个人去解决,我都多大了还找妈妈?”李怀浅先出言拒绝,才又否认道:“她也没惹我生气。”

李成殷在旁边插话:“看我们闺女多懂事儿,多体贴,所以我说网上那些人就是太闲,哪里来的什么黑料,全都是胡说八道,尽早整治了去。”

闵迟衝他翻白眼,“你先把你那八百米厚的滤镜摘了再说话,古代皇帝都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法治社会,你说整治谁就整治谁,下一个上热搜的就是你。”

夫妻俩偶尔斗嘴,但不影响感情,李怀浅吃樱桃看热闹,自觉远离战场。

闵迟怼了丈夫几句就懒得搭理他了,又继续和女儿说话,“明天我们有个茶话会,允许带家属的,正好你回来了,明天陪妈妈去一趟呗?就当玩儿了。”

“茶话会有什么好玩的?”李怀浅不大情愿,看了李成殷一眼,“你带爸爸去。”

李成殷还没开口,闵迟又说:“你爸明天有局。”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局,但老婆大人发了话,李成殷也只能配合着点点头。

“好不好嘛?”闵迟虽然上了年纪,但一直保养得很好,加上演技加持,对女儿撒起娇来一点儿也不含糊,李怀浅也总能理解她爸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会死缠烂打不放手了。

何止李成殷挡不住,她自己也挡不住,最后只能应下了。

第二天到了地方,看到一群打扮精致的阔太,以及她们身边西装革履的男士们,李怀浅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茶话会,分明就是闵女士给她设下的鸿门宴。

李怀浅想溜,却被闵迟攥住个胳膊不撒手,笑眯眯同她说:“都是年纪相仿的人,聊聊天儿交个朋友多好,妈妈也没说什么不是?”

“妈你这样搞我以后都不敢回家了,你要安排相亲之前能不能先问一下我,比方说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已经有对象了呢?”

李怀浅把闵迟拉到一边,神情认真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闵迟面带狐疑,上下扫了她几眼,“你又想编什么瞎话?我可从来没听宜安说过,你现在有在和谁交往这回事儿,别想糊弄我啊。”

李怀浅心想宋宜安那个恨不得把地下情搞成地道战的样子,能告诉你她们在谈恋爱就有鬼了,就只能和闵迟说:“我真的有对象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定介绍给你。”

至于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李怀浅自己也摸不准,还得看宋经纪什么时候松口。

见她说的煞有其事不似撒谎,闵迟心里也有点儿嘀咕,又问她:“宜安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李怀浅含糊其辞。

闵迟沉默了一会儿,对于李怀浅说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妈妈。”李怀浅也看出了她的怀疑,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谈着恋爱跑去相亲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您说是不是?如果被她知道了,跟我闹分手,您说这怪谁?”

“少说这些没意思的话。”闵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谈恋爱了?”

李怀浅竖起手指头髮誓:“如果我骗妈妈,就让我变成丑八怪。”

女儿从小爱美,被蚊子叮一下脸蛋儿都要哭半天,丑八怪对她而言的确算得上是个毒誓了,闵迟信了七八分,就没有再让她去和那些青年才俊结交的意思。

回去的时候李怀浅在车上玩手机,没忍住还是主动给宋宜安发了个消息,似是漫不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