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停止运转的大脑反复念着不可能,连秦广王的话声都逐渐模糊。

“或者是有改天命,或触犯命格禁忌,学了什么禁术,导致死后再无来生,也不是全无可能。”秦广王挑眼看了艾叶,语气清淡,却如杀人诛心利剑,刺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血肉模糊。

“毕竟他是名修士,法力超群,凭人身肉体拦住鬼煞大军,诛大妖。你说他是怎么来的这股法力,你当真懂他?≈ot;”

膨胀了七百多年的期待早已在命门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将整颗心脏都包裹起了。

现有人硬要将它连根拔起,那便是要捣烂他的心,生生撕扯粉碎才行。

≈ot;一派胡言!≈ot;艾叶忽地气急败坏,已被压抑数百年、甚以为再不复存在的兽性勃然喷发,在大殿之上怒吼!

“他生时被人质疑身世血统,一世奇才被诬陷成妖道禁术,莫名担了大罪,被迫背亲离索,浪迹天涯居无定所了一辈子,一辈子!现在人都死了,他死了七百多年了!”

“顾望舒一生清白比明月亮洁,宁死不负自心,亦不负天下人!不许再有人说他……就算您秦广大王也不行!”

话落,艾叶在震怒中手起成冰,一路冰刺呈破空之势迎面冲着秦广王杀去!

理智在最后一瞬乍回,冰刃停秦广王身前不足一寸位置,寒光闪闪,戾气逼人。

“他若成恶鬼,我便是踏破这三界,也要寻他!大王既找不到答案,就还请不要肆意出口污蔑吧?”

秦广王冷冷盯着那冰尖,一言未发。

艾叶蓦地觉身后一阵凉风簌簌,野兽本能当即警觉,果不其然咒怨声忽响彻大殿!

“何人胆敢在玄冥宫造次……”

“是何人……”

“何人胆敢造次……”

“何人!”

一阵阵呜咽幽鸣自四面八方响起,像是断魂的魔咒一般缠魂夺舍,念得人头晕目涨,天旋地转,不能动弹!

刚还如石像般立在两侧的鬼差纷纷睁开幽光赤瞳,不停重复咒念着同一句话!

“何人胆敢造次……!”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长 明晚休息一下!各位海星可以投一投 谢谢!

两位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见面,可以期待一下!

消魂纱索命

艾叶骇然顿了脚步,猛地想起仙神界律法刻薄,与他们强者为尊的妖界不同,这里尊卑有序,规矩森严。

以下犯上者,死。

还及回神,殿穹上数匹黑纱自天而降,将他捆了个结实!

奋力挣扎之余,黑纱全力一收——

“呃啊——————!!!”

五脏六腑顿时被扭绞一处,强劲剧痛自内而外疯狂席卷灼心烧肝,一口银牙咬不住,硬是疼得惨叫出来!

又觉喉间湿热咸腥,低头一瞧,原来是伴自己哀嚎时呕了一大口血,整个前襟都已被血浸湿透,四肢制服动弹不得,愣是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等等,等……等等!”

“大王!”

疼到寸骨俱断两眼模糊前,然秦广王甚至未曾动作半分,目中连分怜悯都不存。

一匹黑纱顺着其后腰攀来,绕了一圈后沿脊背向上缠紧脖颈后,致命地狠狠勒紧!艾叶当即痛得头昏眼花,耳边清晰听得到浑身骨头咯咯碎裂的声音!

黑纱拦腰拧紧,五脏尽裂,口中一股又一股的不停地涌血,窒息使双目迷离,青筋布满额头几欲爆开。

意识消散前一瞬,一缕黑纱尾剐蹭到颈间沾了血的银铃。

铃声微弱且轻盈一鸣,刹那投出道盈润的夺目清光!

清光缠绕黑纱向上,如琴师圣手抚琴弦,闻者清心敛气,一触到这抹清光,纷纷接连卸下力来,层层缩回房梁去了。

艾叶随之失力,直直从半空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双眼发昏。

恍惚间看到那银铃投出的异光,只是实在筋疲力竭,以为自己眼花。

四周鬼差眼见黑纱退回,纷纷震去外袍,露出暗青鬼脸面,个个长镰拖地,背后氲着鬼烟,步步逼近。

长镰在玉石地面拖行,摩擦出钻心刺耳的夺命尖锐声!

十几鬼差同时跃起,数十把长镰登时落下,寒刃凌凌泛黑色鬼烟,将动弹不得的他架在中间,再压跪在地上寸步难行!

秦广王纳一刹惊愕藏于目中,扬手唤鬼差暂停,往前探了些许,神色奇疑瞧了银铃片刻。

“这铃铛……”

“别动!”

艾叶喊得这一句用力到从口中喷出血沫,秦广王莫名一慑,撤回手搓捏指尖,脸色乍变:

“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故人所赠。”

“曾为你所寻之人所持?”秦广王诧色问。

“是又怎样!”

秦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