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会长太太死死捂住嘴,不断地摇晃头,一时半会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缓过心口卡着的那口气时,她才一个劲狂哭。

“老周,老周,阿榆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小鱼儿!”

三爷笃定:这俩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你说什么?”周会长心头忽地一惊。

周会长太太指着那个女医生,手一直抖,一直抖,情绪还很激动。

她把大概的过程讲了一遍。

这会儿,周会长也变了脸色,怒目看向女医生:“你说的是真的?”

女医生点了点头。

周会长神色讳莫如深。

当年,抱走阿榆是他前未婚妻。

那人担心被人认出来,就穿了一身东北大花衫,还用花色布把头和脸给包了起来。

事后被抓到,也是那一身装扮。

所以,周会长到死也不会忘记如此鲜明又记忆深刻的装扮。

按照眼前人的说法,她刚好见到阿榆被放到杂物室,就用王美凤女儿的尸体调换了他的女儿。

所以那场大火烧死的是王美凤女儿的尸体,而不是他女儿?

这会儿,周会长内心也是乱作一团。

他紧紧握住老婆的手,将她往外头带,沉声道:“冷静点。这件事情还得验dna。你先别给自己太大希望,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还有,没验出结果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陆三也先别说。

如若阿榆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就当做个误会过去了。”

周会长太太捂着嘴一直哭一直哭,强调道:“就是的,就是的!她就是我女儿!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有种亲切感。

阿榆跟我们的女儿又是同一天生。

还有这个女医生说的,全部都对上了!

而且阿榆喜欢吃咕噜肉,好多喜好都跟我一样。”

周会长面色再次一变。

他记得自己之前还对陆勋说,都要怀疑阿榆是他女儿了。

他当时看着阿榆吃咕噜肉的满足小表情,跟自己的太太是一模一样的。

周会长太太气急了,一边哭,一边捶打周会长:“就是的,就是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认我女儿!为什么!我女儿还活着,你为什么不让我认她!”

周会长此时眼眶氤氲一片,一把抓住了老婆锤打他的手:“你冷静点。阿榆怀双胞胎本来就辛苦。刚生完,身体还虚弱,就算咱们验出来是我们的女儿,还得等她坐完月子再说。坐月子的人不适合情绪激动。”

周会长太太这倒是被提醒了,不情不愿点了点头,随即又像触电似的说:“快,送我去医院。咱们女儿要生了,我们必须在场。”

周会长点点头,就开车带着老婆去了医院。

因为陆勋这边有病毒测试盒子,就让两人测试后,确认没感染病毒,就放了他们进来。

周会长太太一路小跑,见到陆勋就问:“阿榆怎么样了?”

“刚进去不久。本来想剖腹的,谁知道刚进去,老大头就出来了。

老大没怎么折腾,很快就生下来了,现在老二卡着不肯出来。”

陆勋越说越气,整张脸都是黑的。

因为顺产了一个,现在再打麻醉再剖腹也来不及了,就只能顺产。

产房外,还能隐隐听到阿榆的叫声。

陆勋越听越烦躁,一会儿坐在走廊横条椅上,一会儿来回踱步。

总之是,坐立不安。

最后,陆勋走到走廊尽头抽烟。

实在是忍不住,只能对着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冲着外头吐烟。

周会长也听不太得那声音,尤其里面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他走到陆勋身边,烦躁说了句:“也给我来一根。”

就这样,岳父和女婿两人并排站着抽烟。

陆勋还想说什么,跟周会长搭话,问他之前的生产经验,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周会长好像不太乐意鸟他,尤其那眉眼间,透着一股对他浓浓的嫌弃。

陆勋简直一个大写的无语:???

他是怎么惹了周会长的?

周会长黑沉着脸吐烟,产房里头在喊的是他女儿。

这个造大她肚子的男人,凭什么跟他闲扯?

凭什么!

这会儿,老宅的人也过来了。

陆老爷子、陆老太和大嫂二嫂都过来了。

大哥和二哥忙得不可开交就没来。

一大家子在外面候着。

不一会儿产房的门打开,陆勋和周会长身子下意识一顿,两人连忙把烟弄灭,走过去。

护士推着两个宝宝出来:“林清榆的家属,跟着我推孩子去洗澡。”

陆勋走过去问:“我老婆呢?”

“三爷放心,母子平安,陆太太那边还在清理胎盘,要稍微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