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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肖白把烟重新放回盒子里，哭笑了下：“习惯了。走到这里就习惯摸出烟。以前不开心，找不到宋枝的时候，总会站在这里。没想到站在这里，还会不由自主……”

宋嘉禾走到段肖白身侧，关切地看着他：“老白，你还好吗？你刚刚跟宋枝说支持她和安安的事情，是真心的吗？”

段肖白无奈笑了笑：“嘉禾，你觉得我可以说什么？”

此时，被外公忽悠着要给段肖白送手机的宋枝脚步一顿。

“我能说，宋枝，爸爸舍不得你。

你干脆这辈子不要结婚好不好？

就在爸爸身边，爸爸养你，爸爸疼你一辈子，给爸爸一个陪伴你的机会？

这才是我的真心话！

但是我们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们不过是她生理学上的父亲和母亲而已。

我们没有尽过一天当父母的责任。我们没有养育过她，我们不能认回她，就端着父母的姿态，对着她指手画脚，干预她的人生，干预她的感情，还说是为了她好。”

段肖白叹了口气：“宋枝也是个好孩子。要是换做别人，心里会想，我火了，你们这家人就把我给认回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宋嘉禾点点头感慨道：“老白，你其实已经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了。你这些年做了你能做的事情，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你不用自责。真正没有尽过一天责任的人是我。我还……”

宋嘉禾说着哽咽。

段肖白定定地看着她：“嘉禾，你变了。”

宋嘉禾无地自容，垂眸看着地面。

“我知道……我这几年变得不像自己……”

“不，嘉禾，从宋枝找回来，你就变了。”段肖白打断她，“或者说，你从知道真相那一分钟开始，你就变了。”

宋嘉禾抬头看他，双眸蓄满眼泪又茫然。

“嘉禾，你为什么不怪我？我明明的做法也不见得多高明。”

宋嘉禾唇瓣张了张：“我从没想过怪你。老白，我是真心疼你。你才是这个家最不容易的。”

“那你做错了什么？”段肖白又问。

宋嘉禾又茫然了。

“你一个失去女儿，产后激素变动幅度大导致产后抑郁的母亲，你做错了什么？

哪怕你对宋枝说了不太得当的话，可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你又做错了什么？

你为什么把自己放在这么卑微的位置？你每次看着我顺从的眼神，好像我做的说的全都是对的时候，你眼里没有当初的光芒……嘉禾，我很心痛。”

宋嘉禾眼泪一个劲地掉：“可我……”

“没有可是。嘉禾，我也犯过错。我曾经过度关注小荔枝，而忽略你。你却自由自在，跟姐妹出去玩，也没跟我置气。”

“嘉禾，人这一生，难免会犯错。小荔枝会犯错，我也会犯错，你也会犯错，这很正常。

我段肖白的妻子，犯得起这个错误。我愿意像你包容我那样，包容你的一点小错误。

而且，我也需要请求你的原谅。我这次有些话也说得不好，情急之下也伤害了你，也没有好好跟你沟通。”

说着，段肖白抱了抱她。

宋嘉禾在他怀里哭成泪人，耳边依旧响起这个男人的声音。

“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好特别。

跟别的豪门的女孩不一样，眼里有光，做事干脆利落，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娶你，想把那个女孩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让她依旧保持自己的那个独特性。

嘉禾，有我和你父亲护着你，你有资本过你的肆意人生，哪怕对着我，也不用刻意放低讨好。因为我爱你，我这辈子都会纵着你。”

宋嘉禾在段肖白怀里哭成泪人。

宋枝默默退下，没把手机递过去。

她的师傅一辈子都没婚姻，所以她觉得婚姻也不一定需要有。

只是今天，段肖白给她上了一课。

原来婚姻可以是这样互相扶持、互相包容的。

……

另一边，陆时野把助理叫过来：“你跟段荔儿说，就说是老板的意思，让她合同期间，不许谈恋爱，不许闹绯闻，说公司要栽培她。”

说完，他抓起外套，直接去了会所找谢凯，直白问。

“你到底对段荔儿是什么态度？”

你还爱不爱我？

“当然是认真的。”谢凯神色秒变，眉眼里少了几分轻浮。

陆时野给他发了烟，幽幽叠起一条腿也吐了口烟，用一种兄弟我懂你的语调开口：“那你以前那些呢？哪次不是认真的？”

顿了下，陆时野轻描淡写道：“换一个。这是我们家世交的妹妹。不要闹得太难看。”

谢凯抬眼：“怎么，伯父看不上我？让你来当说客？”

说着，谢凯笑了笑，眼神里透着几分自负：“我们谢家也不是这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