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陆勋被梦中一声“炸响”惊醒。

猛地醒过来后,脸白唇白,心口不断起伏,眼瞳瞪大几分,好一阵才缓过来。

周南的车子已经停下来,熟练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宁心安神丸和矿泉水递了过去:“三爷,又做噩梦了?”

“嗯。”陆勋淡声应着,接过药吃了下去,就扭头看向窗外。

忽地,陆勋就开口了:“周南,我有点怕。”

周南微怔。

跟三爷这么久,还没听他说过一次害怕。

“这些年,我内心隐隐相信,她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只不过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她没来找我。

但现实和探子不断告诉我,她已经不在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相信我们陆氏,一定会研发出疫苗和解药。

我也相信,我老公一定能解决这场危机。

到时候我啊,陆太太啊,走到哪都倍有面子。

她说过年的时候,从没收过红包,等我回去给她和孩子包个大红包。

然后就惊醒了,坐在雪夜里,一待就是一整夜。

叶云裳骂我是疯子,说暖烘烘的房间不待,干嘛坐在庭院里坐到天亮。

可她不知道,只有坐在大雪里,靠着身体上那点痛苦,我才能熬过那样一个个绝望的夜晚。

你说我还没给她一个结婚仪式,还没给她过年包红包,还没把她带给她的家人,她怎么就不在了?

我总觉得有天这些都能实现,但下一瞬又否定这些想法。

周南……这些年,我就是活在这样的两种极致煎熬里。

所以越接近目的地,我越害怕,害怕这一切终究只是个误会。”

周南没应。

他不知道能应什么。

任何安慰的话放到三爷这里,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能沉默地陪着他,陪着他缓过心口那个劲儿。

“走吧。”陆勋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村口,抬头看了眼破旧的村碑,就走了进去。

林清榆:我想起来了!

晚上,某偏远小村庄里

地上烧着篝火。

小朋友们牵着手,围成圈,把林清榆围了起来,给她唱歌,给她跳舞。

因为明天这位老师就要走了。

而这时,陆延拿着一把吉他,唱着一首英语情歌,款款而至。

一曲终了,他掏出一大束今早采集的鲜花,单膝跪地求婚。

“阿榆,你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