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这天六爷也结束京都的事情回江城。

他回到别墅,四处寻找江梨。

“江梨——江梨——”

他唤了半天,都没人应他。

别墅上下的佣人都低着头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小五穿着白色的衣服,咬着唇,抱着骨灰坛走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跪了下来。

“六爷,你打我吧。”

袁燊忽地觉得浑身四肢都在发凉。

他内心有隐隐不好的预感,但还努力挤出笑问:“我打你做什么?”

“江梨……太太……没了。”

“没了?好好的人,怎么会没了?”袁燊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

小五咽了咽口水,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不敢抬头。

“太太的病程进展很快,五个月前就没了。但当时怕你担心,怕影响你京都的工作就没跟你说……”

袁燊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只平静说了一句:“我不信。”

最后,小五把病历、死亡报告、火葬单都拿出来了。

只是几张纸而已,袁燊拿在手里,却足足看了好几个小时。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一个表情没有变化。

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直坐到了后半夜,男人才缓缓起身,抱起了桌上的骨灰坛,沙哑道。

“都散了吧,没什么,不过死了一个背叛我的人而已,不重要……”

说完,袁燊就抱着骨灰坛回房。

六爷问骨灰坛:我今天穿这件衣服好不好?

“不重要的,一点都不重要的……”

“江梨说她巴不得离开我,现在如愿了。”

“江梨真的没那么重要……”

一路上,袁燊都不断给自己洗脑。

可谁知道,就这么从一楼到二楼的路程,他竟然步伐都走不稳,连着撞碎了好几个古董。

等他回了房间,把骨灰坛放在了床上,还是那句话,“不重要的……”

然后就去给自己倒酒。

结果手一抖,竟然杯子和酒瓶都掉在地上,碎成了稀巴烂。

他好像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一个连酒都不会倒的废人。

“不重要的。”

袁燊躺回床上,把骨灰坛抱在怀里,忽地就笑了:“江梨,你到死还是逃不开我!你到死都只能在我手里!”

次日,袁燊情绪稳定,换了身新衣服,打算去袁氏。

临走前,他看了眼床上的骨灰坛一眼:“江梨,我去上班了。”

说完,他关了门,吩咐所有人,没有允许,谁都不能进去,打扫卫生也不许。

吩咐完,他神色如常去上班,情绪稳定得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小五暗暗松了一口气:“六爷,你这样就对了,江梨不过是个背叛你的女人……”

话还没说完,小五的脖子就猛地被袁燊给掐住,撞在墙壁上。

“我只说一遍,以后不许直呼她姓名。只能称呼她太太。”

小五吓到,整张脸都白了,好半晌才应了声:“是。”

处理完袁氏的事情,袁燊就回去抱着骨灰坛睡觉,次日又像没事一样去上班。

一直跟着他的心理医生,建议他哭一哭,他好笑看向那人:“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说完,他又继续重复这样的日子,偶尔换衣服,还会问骨灰坛:“江梨,我今天穿这件好不好?”

“好,听你的,就穿这件。”说完,袁燊亲了骨灰坛一口,顿直衣物去上班。

中间,他去看了陆勋一小会。

见面的那瞬,他愣了半晌。

昔日英挺风度翩翩的陆勋,形象尽毁,胡子有的长有的短,头发凌乱,往日充满智慧的锐眸意气全无,透着浓浓的厌世之光。

袁燊轻笑:“你到底用情比我深。”

说着,他坐了下来,给陆勋摸出一根烟。

两人都知道彼此的事情,刚碰头,谁都没开口,就坐在一起抽烟。

抽了第三根烟,陆勋刚想开口:“你……”

袁燊没给他机会,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和江梨……跟你们不一样。毕竟你们相爱过……我们……”

袁燊讥讽笑了笑,没说下去。

陆勋还想安慰他,但刚开口,就觉得血气上涌,喉咙底都是血腥味,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袁燊丢了一句“保重”就回去了。

等他回去,就看到五叔拿着一堆报告和证据在等他,跺着脚骂他。

“你糊涂啊!怎么能这么糊涂!江小姐明明是你自己喜欢,自己追的人,怎么能这般不信任他。”

袁燊双眼木然:“五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六爷的眼泪落在江梨的孕检单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