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除了他以外无人知晓的迦南地。

宛若朝圣完的信徒,一步一回头地恋慕地看着耷拉在床上失去力气的人。

礼汀的手指蜷了蜷,就像受惊后在水面点起涟漪的蜻蜓薄翼。

她在那人的衣摆上停顿一瞬后,手上的绷带发出很轻的摩挲声。

体谅地想到,他要忙游轮启航庆典的事情,于是松开了那一小片温暖,垂坠了下去。

江衍鹤离开后。

礼汀搬起钢琴凳子,凳子很重,顶端特意定制了软垫。

从英国毕业回国以后,她的身体被养的好了很多,没有病态的苍白了。

花瓶里插着波旁月季。

女生小小的脸,也泛着微红。

她赤脚踩在椅子上,长长的裙摆被脚掌压得褶皱。

伸出手指摸索了片刻,忽然触到了金属制的冷硬物什。

“诶,是一把钥匙。”

他用来囚禁她的锁链很细,锁扣也精巧的惊人。

礼汀缩在琴凳上,长睫毛翕动着。

咔哒一声。

她用这个小钥匙解开了脚腕上的玫瑰金锁链。

如果她想通了,学会珍惜自己。

他就放她自由。

一瞬间,之前对他的怨都消失殆尽。

礼汀乖乖的抱着腿坐了一会儿,下巴支在膝盖上。

手腕还缠着他给她包扎好的绷带,上面传来淡淡的碘酒味,其实一点也不疼。

如果说,他教给她的第一样东西,是教她不怕水,学会游泳。

那么他一直教她的,是珍惜自己,不要自毁。

不要自我牺牲,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从她摔进家里的人工湖为了吸引他注意开始。

她擅长的那些吸引他关注的小把戏,觉得自己又坏又聪明的小手段,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开始。

再到她为了别人,许诺离开他,还被网暴,摧毁自己的精神,结束。

手心里的小钥匙扣刺痛掌心,触感就像他在清水舞台给她戒指一样。

礼汀鼓足勇气。

她有一些话,想要讲给那个人听。

很迫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