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向着石阶而去,几分鐘后,他刚转出夹壁,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发生了。女子已早早候在石阶前的空地间,正团着手看着他。布雷德利不由大惊,心头暗暗叫苦:「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又跑到了我前面?」

「我将三个图案抄录了下来,咱们捋一捋这是什么含义。」女子毫不在乎自己被耍,将手中纸片扬了扬,朝他缓步过来,边走边说:「它们看上去很像月全食的过程。」

「是啊,你也发现了,是不是很古怪?不过连你也猜不透,就更别提我了。再有十年我即将步入老年,头脑哪会有年轻的你灵活呢?」男子抹了把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后退,嘴上却在说:「你是个讲理的人,若是换了那个兇残的妹妹,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将人一顿狠揍。」

「她并不兇残,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个安静的女孩,只是情势危急,被逼得走投无路而已。」这个女子软硬不吃,上前当胸拧住他,问:「你打算上哪去?咱们的事还没结束。」

「我都说了不知道,地方带你去到,图案你也看了,还想怎样?」男子竭力挣了挣,那双手就像铁钳般有力,不由恼道:「你一个大好美女总纠缠老汉我不休,还要不要脸?」

不论布雷德利有多不甘,也不管他嘴里骂得有多难听,女播报只管拽着他往回走去。眼见衬衫扣子被扯落,她又将手伸来,一把拧住男子的招风耳朵,活像在牵着一个小孩般轻松。

「通常情况下,我不接触巧舌如簧的毒贩,更不会滥用暴力去伤害他人,这些都是现实生活中我所痛恨的事。你从昨天傍晚起就被带到这里,如果当真交待完问题,早就被放回了家,至少不会像现在身陷囹圄。既然你对付她们很有心得,又怎会对我坦诚呢?」

「那又怎样?因为她们想知道的一切,我也没有答案,即便被打死也只能交白卷!是,你们各自都有最重要的人,我也有啊,保护自己爱人有什么错?」药店老板大声呵斥,趁其不备挺举手术刀扎向女子。

要如何来干掉老妖呢?所有的电影电视都会出现相同情节,那便是刺击心脏。布雷德利即便不好神怪小说,以其丰富医学常识也深知这一点。若想杀掉女播报,就必须扎透心脏。它与其他器官不同,起到血泵的作用,直接瘫痪四肢和肺腑。药店老板横下死心,一口气扎了十来刀,差点连匕首也撅了,女子前胸端的已成了马蜂窝。最后他使出全身气力,将锋锐刀头没入女播报小腹往上一挑,顿时一股恶臭黄酱喷溅出来,溅了他一脸,这果真不是人类。

男子来不及抹脸,又抓过地上板砖狂猛拍击这个女人的后脑勺,一意置她死地,叫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说的多好听,我不会有事的,结果妥协换来的就是不断挨揍,老子受够了!自以为是个妖怪就很了不起吗?你只是比她更暴虐,比她更蠢更坏,贱货!」

只听得咣当一声,砖块无缘由地震成碎块,女子头顶盘起一道黑气,瞬间青筋化为黑蚯蚓,那对罩子变得漆黑无华,无数骨刺挤破白嫩肌肤冒将出来,宛如黑色火山礁巖。男子见状不由大骇,立即撒空双手夺路狂奔,趁着还有时间躲进壁道,再图良策破她!

哪知跑着跑着,沾染在身上的污血猛烈灼烧起来,他成了个火球,不论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女魔倒在墻角不住抽搐,看样子多半是去了。见她没起身来追,药店老板扑进井房臭池间,将自己完全浸没才勉强灭了火,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浮上水面,头发已被人拽住。

「不会吧?就连这样也杀不死?」很快,布雷德利被拖出水井,扬脸去看,果然还是她。

「你是不是疯了?一连刺下那么多刀!」女子夺过手术刀,就像从三岁小孩手中拿走玩具般轻松,掰折了丢得远远。然后一脚蹬翻男子,顺手扯断垂落的铁链,将之捆了个结实。

此女站在水井前,脱去血跡斑斑的上衣,两颗充满肉质的桃乳弹跳出来。放在以往,药店老板必会偷眼看个不停,恨不能贴上去美美啜吸几口,多么美妙啊,那股乳间芬芳足以叫人销魂。而今他却瑟瑟发抖,竭力避开眼去。女子胸前共计十四处刀伤,并深透至骨,然却在不到几分鐘时间里,凝结起一层黄黄白白的脓肿,她在忙活的,正是想洗凈它们。

倘若她是人类,挨那么多刀早就掛了,又岂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殖生出许多白细胞,迅速封住伤口呢?倘若她是妖怪,根本不可能伤得这么重,按理应该像神话传说中刀枪不入才是。此女究竟是人是妖,已超出了常识与医学范畴,变得越加扑朔迷离。

「你知道这个牌子有多贵么?根本是没法再穿了。」女子看着破成烂布的套装,心痛地直嚷嚷,话音未落,便像一阵风般狂扑出去,瞬间走得无影无踪。待到男子爬起身想挣开锁链,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门来,重新换了一套窄身皮装,款式与那个天杀的妹妹很相似。

「没想到,被刺穿心脏会这么疼,这种剧痛这辈子都不想再有。」女子略微抱怨了几句,上前替他解开锁链。靠得近了再去端看,那十四道刀伤已成了血蚯蚓,正歪歪扭扭爬在她左胸前,这种惊人的恢復力,早已超出了布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