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院花厅位居天子脚下的山河是瑰丽多娇,美不胜收得如同受恩宠的妩媚佳人,娉婷妍美而多变。威远侯爵府邸有七院十三阁,倚山傍水,集灵秀之总汇,占地之广不逊皇宫内院,各院各阁水谢相连,四季花卉隐于假山之中,和流水相互呼应。十三阁楼住着皇上赏赐的众多美人儿,一人一阁鲜少往来,每隔一、两年就有一批失宠的姬妾被送出府,好容纳新进贡的异国美女。鲜少有女人能在威远侯爵府待上两年,唯一的例外是玲戏阁的水玲珑,她在府中已待满三年余。不过她并不受宠,凌拨云很少至玲珑阁过夜,三年来侍寝的次数不足十根指头,凭借的是她有一手好琴艺及出色的歌喉足以娱宾。“爷,你还要放任十三皇子继续可笑的派人追杀你吗?”凌拨云半眯着眼,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反正日子太清闲,陪皇弟打发打繁间吧!”“他愈来愈过份,连大内高手都敢收买,不再是小孩子争宠这么简单。”玉浮尘十分担忧兄弟闹墙之事会传进皇上耳中。“哼!他不值得我用心思。”一个被宠坏、自以为是的皇子。“明枪易躲,暗箭却是难防,这些年他耍弄心机而变得阴险,低估敌人是要不得的致命伤。”打从爷七年前真实身份被披露之后,一夕之间就由将军之子荣升世子,后又因其聪明才智受皇上赏识,不到一年间封为侯爷。当今圣上有二十一名皇子,除了嫡传太子必须受严格训练以接续大统外,以容贵纪所生的十三皇子最受宠爱。但是爷抢走了他所有风光,满朝文武官员忙着巴结九王爷而冷落骄纵的十三皇子,他心生不满地找人发泄仍不甘心。于是,他开始背着皇上做出一些伤害爷的事。大概一直都未如愿,所以十三皇子便积怨成恨,不顾及手足之情,一次比一次残忍的用尽心机,只为除去比他优越的兄弟。为抢皇位的兄弟反目不在少数,但为了面子而弑兄倒是少见。“阴阳,你是不是算出我近日有劫难?”凌拨云淡漠地说着,恍若与己无关。“爷,你想得太多了。”≈ap;ap;x4e0d;≈ap;ap;x6127;爷,一眼就看穿他未竟之语。凌拨云状似无事地勾起唇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看不开吗?”“我”玉浮尘干笑地拉拉衣袖。“爷就不能稍微有人性点,倒叫我出了个糗。”“难为你了,阴阳。我这个主子不好伺候吧!”有个老爱幽冥路上闯的主子。“至少比脾性阴晴不定的十三皇子好一点,我不贪心。”玉浮尘说得暗含埋怨,怪凌拨云太狂涓。“别装委屈了,我又不是今日才认识你这只野生狐,你是不受礼教约束的聪明人,待在我和玄漠身边才不会让一群饥渴的女祸撕成碎片。”玉浮尘笑得局促,连一旁冷眼旁观的玄漠都微露谈到几近看不见的薄笑。威远侯爵府的人都深知他那张比女人还俊美的脸蛋,曾惹来多少姑娘家不要命的示爱方式,前仆后继地像失魂的鬼魅般在他四周游荡。他被女人缠怕了,更忌惮她们急切近乎放浪的婬相,因此找了两尊罗汉来挡灾。凌拨云和玄漠外表冷漠阴狠,一见便知是不好惹的人物,女人们心寒胆战得不敢靠近,即使他们同样的出色,长相不下俊美的玉浮尘。也许他们有股天生霸气和浑身血腥味吓退了她们吧!毕竟术士练武不杀生,不若他们可以狠下心夺人命。“爷,你非让我闹笑话不成吗?”玉浮尘头一转。“玄漠,要我帮你算算姻缘吗?”个性沉稳的玄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少多事。“阴阳,你别吓玄漠了,小心他一剑挥掉你的项上脑袋。”凌拨云打趣地瞄瞄玄漠放在剑上的手。玉浮尘故作害怕地抖抖身子。“哎呀!爷,我担心他公报私仇。”“噢,怎么说?”他配合地顺顺话,真想瞧瞧手底下两员大将如何自相残杀。“前儿个玄漠红着脸向我示爱被拒,所以他恼羞成怒唉!玄漠,别想杀人灭口好掩饰你的丑行呀!”一个闪身,玉浮尘笑嘻嘻地避过玄漠恶狠狠的一剑,他飘逸的身影美如天上谪仙,迷炫了一干下人的眼。唯独一脸冷厉的玄漠和看笑话的凌拨云不为所动,他们本身便是美男子。“玉浮尘,你给我站住。”“玄漠,你当我是木头人儿等着挨刀子呀!好歹我也是有痛觉的人。”他真恼了耶!“是吗?我看你是蛇,滑溜溜得令人恶心。”玄漠啐了一口以示不屑。“爷,他污辱我的清誉,我可是个活生生有温度的人,和冷血的蛇类可扯不上半点关系,你要帮我澄清。”凌拨云狡狯一言。“我没跟你相好过,怎知你冷不冷?”“爷!你真邪恶。”玉浮尘见玄漠一剑使来,赶紧慌乱地一跳,差点撞到一位黄衫女子。而玄漠的剑尖正巧对上那名女子。紫绢捂着快吓掉的心口,一把银晃晃的长剑直指着她鼻头,原本端平的瓷盘就落在脚旁,碎成七、八片。“玄玄爷,我罪不致死吧!我一家老小还靠我在府里打工过日子呢!”她泫泪欲滴的盯着剑尖。“失礼。”玄漠冷淡地收回剑,斜视了幸灾乐祸的玉浮尘一眼。“你会有报应的。”“我等着呢!玄爷。”玉浮尘故意抛个媚眼调戏他,不在乎因果报应这件事。他自己就是个阴阳术士,算不出祸福吉凶,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好啦!别闹了。”凌拨云严峻的问起紫绢。“你的主子怎么了?”“侯爷,你去劝劝云姑娘,她动不动就掉眼泪,我听得心都碎了。”紫绢怕她哭化成水难交代。不是她爱抱怨,而是浣花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