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喝水直接吞服,有点苦。

后来,天又黑了,安梨言手机响了。

乍一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他想到的是陆程,陆程来联系他了。

可看到来电显示他又失落下去,联系他的是王媛媛。

本来不想接听,可王媛媛一连打了三通电话应该是有急事。

“言哥,好多甲方和咱们解约了,一直接触的甲方也不合作了,怎么办啊?”

“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们什么意思,他们都说是因为网上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怕负面影响牵扯到他们,所以才不合作。”

安梨言坐起身靠在床头开了床头灯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语气病恹恹的好似病的很严重。

“你还不知道吗?我给你发消息了,不然你看看。”

安梨言没有挂断电话,保持通话点了退出,来到微信页面安梨言看见王媛媛给他发的消息。

插画师言简意赅逼死阿九石锤

言简意赅真名叫安梨言

安梨言精神病

荆南大学混不吝洗白又翻车

简单扫了一眼发过来的消息,安梨言无所谓的哦了一声,“然后呢?”

这声然后呢很轻,好似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旁观者。

王媛媛小心翼翼的说:“言哥,工作室的房东今天联系我说让咱们搬走,说是不租给咱们了。”

“嗯,行,东西你处理吧。”安梨言的声音还是很平,没有一点起伏。

王媛媛有点担心,“言哥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好困要睡了。”

重新躺在床上却没有多少睡意,明明眼睛睁不开大脑却很清醒,他好像成了木鱼,有人在敲他的脑袋。

起身去喝水,肚子发出咕咕叫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好久没有进食,于是订了外卖。

药吃过了吗?

好吧,不记得了。

抠出一片药,塞进嘴里喝水吞服。

外卖过来的很快,他起身去开门,门开没有外卖只有一个纸箱子。

纸箱子里装着死老鼠和他的照片,上面写着你怎么不去死。

心里没有一点恐惧,更没有恼火。

安梨言面无表情的重新盖好,没有拿进来也没有丢出去,而是任由它放在门口,就像从未打开一样。

房门重新关闭,安梨言突然间有些恍惚,刚才开门要做什么?

好像还没有吃药。

吃了一片药,安梨言想起来他订了外卖,打开手机app这才发现他被拒单了,商家说不做他生意。

想吃饭都吃不了,他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吗?

好像是呢!

“安梨言是精神病,说的话都是假的,大家不要信。”

耳边响起突兀的声音,安梨言惊得抬头,“谁在说话?”

房间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他还在说着,安梨言慌乱的找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找到说话的那个人。

嘈杂的声音变得多了起来,好像很多人在他耳边聒噪。

“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事业、爱情你哪个也没有保住,废物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你自己幻想出来一切,却把罪名按在别人身上,你到底能不能分清楚现实和梦境?”

“他都因为你自杀了,你凭什么还要活着?”

“我们不要做你生意,你是坏人。”

“安老师,你是坏人吗?你真的逼死过别人吗?”

“荆南大学出来的败类有什么可喜欢的?那就是个蠢货。”

“他是我们精神病院的病人,他确实脑子有病。”

好多好多声音在耳边响起,安梨言捂住耳朵跑去沙发窝着,“吵死了,吵死了,究竟谁才要去死,我才不要去死,你们都去死吧!”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指责我?凭什么要说我错了,我没有错,我没错。”

“他自杀是他的问题,与我无关。”

声音还在继续,安梨言烦躁的想把耳朵割掉,他知道会疼,也怕疼,于是赶紧吃药缓解耳边的声音。

一片药不管用,那就两片,三片不见效,那就一瓶。

瓶子见底,耳边的声音小了一些,可还是有。

“为什么我还能听到这些烦人的声音,医生开的药一点都不管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脏突然间开始狂跳起来,一下一下敲击着胸腔,他能很清楚听见心跳的声音。

剧烈跳动的心脏掩盖住聒噪的声音,安梨言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好鲜活的心脏。

眼皮困到睁不开,这次是真的要睡了。

手机又响了。

安梨言没有接。

他不想接电话,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