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宠(4)

“要看先生…”

黎影坐在编椅里,甜甜笑着张脸,精精地卖关子,“想知道什么。”

她腰的韧性天生就好,一身骨骼也软,王燕禾女士发现她的特长,小时候天天陪她去练古典舞、芭蕾舞,后来王燕禾女士觉得她画画更有天赋,二选一里,安心培养她画画,没再让她多吃一份练舞的苦头。

就这么的,她把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告诉徐敬西。

“母亲问我想当画家还是舞蹈家,我没有犹豫,选了前者。”

徐敬西随意回了句:“老天爷赏饭吃的大画家。”

不知道是不是被夸的缘故,黎影笑起来:“先生也觉得我是大画家吗。”

徐敬西低嗤了声,把她的腿放下地板:“起来。”

黎影摇头:“坐麻了,不起。”

男人昂着高贵的头颅,从容迈步:“爱起不起,我自己走。”

黎影都笑了,乖溜溜起身,跟在他身后走。

夜深风静,出大门的路变得漫长。

“我开车技术不成熟,麻烦先生自己找司机。”

走在前面的徐敬西没搭腔,过分淡定。

走路步伐端稳持重,如盘石岿然,黎影都怀疑他根本没喝醉,喝醉的人可不是这么走路。

再次抬头,看见花园门外稳稳停了一辆奥迪霍希,独属的horch标志性logo,和加长翼子板剪切的车身腰线。

小李下车开车门,无意之间看到先生西裤上深重的印迹,应该是水渍,不知道被谁弄湿了,深色痕迹那样明显,他竟然不恼火。

淡定脱掉西服外套丢给小李,坐进后排。

女大学生绕过另一边,跟着坐进车里。

黎影刚坐好,喝醉的男人欺身压过来,脑袋沉沉栽进她的胸口,紧随强势霸道的掌心揽住她的腰,拉进彼此的距离。

他力量太重,像块巨石压下来,将她困在座椅,整个人像被巨石碾过,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车内,屏幕一瞬熄灭。

车缓慢地行驶,从柏油双行路开上回东四环北路的大道。

徐敬西将脸埋进她瘦弱的肩膀,差点压垮面前的小人儿,他笑了,嫌弃她太弱。

就这么拖着轻慢地腔调:“影影啊…”

温柔得过分了,她脸颊无端泛红,低呐:“我骨头要碎了。”

埋在她肩头的男人喘了一下,声音模糊又闷沉:“那我轻点儿。”

也没多轻,他人浑身上下都太硬,黎影泄气了:“自己坐可以吗。”

他犯浑,抱得更紧:“不可以。”

黎影能怎么办,力气不敌面前这位爷,还是喝了大量酒的浑人:“靠吧,我不跟你计较了。”

徐敬西愉悦地笑了笑,闭上眼睛睡觉,呼吸匀稳,就这么睡了过去。

黎影微叹气,浑身上下醉醺醺,在地下室两个小时全拿来喝酒吗。

无奈,黎影隻好抬起手指,慢慢地插入男人的黑发,软软的,带点特製的男士橡苔麝香香水,柔绵奢香。

公子哥儿的味道,贵贵的。

他体型英猛,她人太瘦小,差点把她压扁了吧。

黎影前身被男人呼出的喘息烫热,并不敢动,默默看车窗外倒退的高楼街灯。

生来要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的男人,此时安静睡在她身上,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两个人的阶级差距,注定没未来,没结果,却什么事都做过,什么暧昧话都避开‘爱’字说了个遍。

她脑海里浮现那么一句话,权贵公子哥儿总想在不同阶级的普罗泥潭里找不一样的刺激,纵情声色。

到头来,却讨厌肮脏的泥土会脏了自己昂贵的皮鞋,影响他站上高台。

直到车回到最近的东山墅。

车一停,先前睡沉的太子爷倏地就掀开了眼皮,瞧着眼皮底下被睡乱的领口风景,美人的皮被他蹭红了,瞧了会儿,徐敬西懒懒上挑着唇角。

车门自动打开,他转身,拉住黎影的手腕带下车。

“住这里吗,那我放在酒店的画怎么办。”

徐敬西没睡够,声音怠堕:“明天让人送材料过来。”

看着面前高大身躯的背影,黎影乖乖跟上楼,进卧室,还没来得及换鞋,身体蓦然腾空,被他抱进浴室房。

“一起洗澡。”

又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黎影身子绷得僵硬,连想挣扎那一下都似迎合。

“我去给你拿醒酒药再洗澡。”顿了顿,她强行解释,“一会儿先生醉在浴缸里,我搬不动的。”

徐敬西丝毫不受她一番话的影响,笑了笑:“我需要醒酒?”

黎影抱住男人的脖子,抬头看他。

他看起来妥妥喝醉的风流样,事实上意识清醒到过分,知道他酒量好,怎么能好到这种程度呢。

“让你好好了解,我醉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