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来点实际的

古老的欧洲装潢,烛灯照射圆弧屋顶的壁画瑰宝。

壁上陈旧的钟摆敲响,漫长地八下,幽幽泛着摄人心魂的余音。

隔着几根雕饰的欧式圆柱,压抑幽暗。

浮光掠影,徐敬西坐在沙发抽烟,上半身精光赤裸,夹烟的手挂一条沾满血的绷带,凌乱垂摆。

手臂露出两道清晰的血长伤痕,血液淌过肌肤,狰狞的,斑驳的,手臂的筋管曲张如蚯蚓蠕动。

越靠近他,血腥味明显愈浓烈。

总遗算,该是无懈可击的男人也是具凡胎肉体,狼王即便认主及时收敛,野蛮肉食动物的臣服反应远远不及人类。

穿白大卦的医生站在一旁,推了下针管里的空气,‘滋滋’溅出药液,他和颜道:“是一支破伤风针剂,抓伤太深了,您身体尊贵,必须要打。”

徐敬西沉默叼住烟,瞥了眼尖细的针头,嫌弃医生胆颤,一把夺过针管,推活塞,注射疫苗进上臂的三角肌。

没点痛感吗。

黎影眼皮不自觉抽搐了下。

针管被他丢进托盆,‘啪’地脆响,惨淡光束里,男人下颔紧绷,眼皮稍抬,视线懒懒投注她身上。

那一眼,示意十分明显。

黎影识趣地上前,在他迈开的长腿间,半跪下来,拿过消毒药,细心清理伤口。

碰到药水,她指腹的皮微微起一层泛白的皱褶。

这么刺激性的消毒药吗?

徐敬西眉不抬,眼不皱,审视她的脸庞,沉沉的,毫不吝啬的,将她的表情看个精光。

小姑娘低眉敛目,回想,抱住她摔地上时,白裙沾不少泥巴,一头长发至今乱糟糟,发间的杂草未来得及清理,这怎么看,毫发无伤的小东西竟比自己还惨呢?

徐敬西伸出另一边大手,拂走她发间的杂草:“在外面嚷嚷什么。”

黎影好模好样:“和schreyer聊天,他说先生一点不信任他的技术,非要亲自挡。”

徐敬西无奈笑了笑。

她擦血迹的动作轻慢温柔,这里点一下,那里擦一下,小心翼翼的肌肤抚触,惹得男人的伤痕痒得不行,像有隻小猫在舔吮伤口。

痒痒挠骚的感觉,差点想拿刀剜走那块肉,不让她擦了。

她这么弄抵,洁净的白布很快被染红。

指甲又擦到他的伤口,痒得难受,徐敬西仰颈,喉咙管发出一声性感地‘呃’。

黎影耳尖一烫,立马停下动作:“那个…您出的血比较多。”

徐敬西瞥她:“过来擦这两下,想害死我?”

“先生自己打针的时候,分明没怕疼。”她小声说,“我都没劲儿,已经很轻了。”

徐敬西俯身去看她,好笑:“哦?不把我当人看,不会疼是么。”

“知道了,那我再轻一点。”

她垂眼睫,擦拭的动作更慢更柔,一点一点来。

徐敬西含糊咬住烟蒂,淡定极了:“就这样,十分受用。”

黎影抬头觑望他一眼,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哦一声,继续上药。

沉默的温柔氛围里,血迹擦干净,药同样上好,她不嫌累,徐敬西看着糊了一层薄薄膏药的伤口,可以说,比护士还细致入微。

黎影接过医生递来的纱布,“我要包缠伤口了,先生还觉得疼吗。”

他薄唇微勾:“挺疼。”

下一秒,她低下脑袋,对着伤口轻轻吹气,温柔得要命,徐敬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还疼。”

嗓音又低又轻。

她吹得更小心翼翼,这玩意的清纯劲儿出外面得被多少人骗感情。

徐敬西扯了下她的一缕头髮,暗骂:“胸大无脑。”

她自然没听见,心有愧疚,更专注他手臂上的伤痕。

许久,徐敬西看向墙上的钟摆,从她擦血迹开始,已经过去15分钟。

她耐心包扎伤口,指尖勾了一下,纱布打结的地方成了小巧的蝴蝶结。

徐敬西心情不错,倾俯上半身,扣住她的后脑杓过来,额抵额,眼神咫尺交接:“怕不怕。”

黎影摇头,将脸蛋蹭在男人宽大的掌心,一下一下。

不难承认,她喜欢他的大手,喜欢轻蹭上面清晰的掌纹脉络,喜欢炙热的温度包裹她的脸颊,极大的尺寸差,像是爱抚。

每每她挨脸蛋靠近,他便也会下意识地抚弄,温柔刚刚好。

一会儿,她小声嘀咕:“我那天去接朋友,不是见男同志,纯粹偶遇,schreyer说过,先生的车都有24小时车身监控系统,调查一下能看见的吧,没背叛先生。”

像是在解释,徐敬西捏了捏她红润的耳垂,悠闲地‘啧’了声:“我骂你了吗。”

黎影眨眼:“没骂,但先生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态度在我这里就算作吵架了,以后也是。”

处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