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去深究自己在细节处讨好对方的原因,只把一切归咎于巧合。

他只是碰巧想试试新订做的西装罢了。

二楼休息室的门没有关好,昏黄暧昧的灯光顺着半开的门缝流淌而出,韩谨放轻脚步接近,听到隐隐的对话声。

“……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你确定?该不会是想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吧?”

“怎么会?要不是梁总帮忙,我根本就来不了这样的地方。”

一阵亲昵濡湿的水声,打断了调情般不正经的对话。

韩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本该等梁莫言离开以后再来,但他却情不自禁的接近那扇半开着的门,透过缝隙往里窥探。

昂贵的皮革沙发占据了大半视野,男人高大的身躯从上而下,压制住另一道纤细的身形。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松束缚住交叠在一起的白皙腕骨,向后抵在沙发靠背,修长的小腿纤细笔直,被男人的膝盖别开,只能无力的勾住被黑色西装包裹的结实腰身。

两人在接吻。

乍一看像是强制逼迫,但实际上,被压在身下的人并没有反抗,反倒若有似无的配合。

韩谨看的目不转睛,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被药物强制压抑下去的炽热感又一次席卷而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狂烈。

亲吻的细微声响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男人用略带低喘的嗓音隐忍的说:“……乖乖等我回来。”

脚步声接近门口,韩谨微微摇晃了下,染上暗红的眸子眯起,飞快的闪身进隔壁房间。

等到梁莫言离开以后,他才放轻脚步,面无表情的推开休息室的门。

毕景卿已经把那条天青色的裙子换下来了,现在穿着的是风格偏居家的白色棉质裙子,裙摆只到大腿根部,两条又细又长的腿露在外面,正弯着腰,背对着门整理那条礼服长裙。

从韩谨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白皙腿根处泛着红的掐痕,眼底的血色顿时更浓重几分。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双手,这双腿,还有那柔软的唇珠,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

他的指尖在发痒,胸腔里伴随着渴望一起升起的,是强烈的破坏和惩罚的欲望。

不正确的事物,应该被破坏,被惩罚,然后得到纠正。

就像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用一次次惩罚来纠正他犯下的错误一样。

脑海里掠过一些画面,肮脏的小巷,奔跑的少年,惊慌失措的尖叫,推抵在墙边的惩罚,暴虐的发泄和警告——

他扑了上去。

身后忽然袭来巨大的力道,手里的长裙跌落在地,腕骨被死死扣住,反折到背后,身体被压制着陷入柔软的沙发——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对于毕景卿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早有准备,他甚至都没有发出惊呼,反倒配合的顺着那股力量弯下细软的腰肢,免得自己受伤。

“三少爷。”赶在身后的大野狼发飙之前,他先发制人的开口,“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

委屈的语气,配合的姿态,让韩谨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的说:“我看到你跟梁莫言接吻。”

“啊,那个呀。”毕景卿努力回过头来看他,铅灰色的眸子毫不掩饰笑意,“逢场作戏罢了,不把他哄走,怎么和三少爷你私会?”

三少爷这是嫉妒了≈求而不得三角恋(修)

怀中人的姿态和表情都不似作伪,韩谨鼓胀在血管中的暴躁和不悦得到了安抚,他略松了松力道,迟疑道:“我这样……你不害怕吗?”

“不怕。”毕景卿直起身子,向后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声道,“三少爷这是嫉妒了,我知道。”

韩谨感觉着柔软的身躯靠着自己,姿态全然放松,没有丝毫紧绷,不知怎的,眼眶竟然变得酸涩起来。

他的身体,仿佛已经期待这样不设防的亲近很久了。

毕景卿轻而易举的挣开了他的束缚,低声道:“但是三少爷,嫉妒还有一种更好的表达方式,我可以教你,你愿不愿意学?”

韩谨凝视着他铅灰色的眼眸,只觉得那浅色的虹膜如同旋涡,将自己卷入其中,情不自禁的点头:“愿意。”

毕景卿笑了。

他牵住韩谨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如果嫉妒的话,就把他留下的痕迹全都抹去。”他悦耳的音色刻意放得低柔,藏着引诱的意味,“三少爷还记得刚才看到的吧?吻我,直到让我忘掉他的存在,只记得你。”

韩谨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

他控制不住的顺着对方的言辞去幻想那个场景,幻想自己可以取代梁莫言的位置……他扣住那截纤细的腰肢,把人抵在沙发上,重重吻了下去。

只是亲吻还不够,他还想比梁莫言做的更多。想攫取更多甜蜜,想占据更多地盘,想发泄更黑暗的野望。

毕景卿没有任何反抗,即使因为不适泛着泪光,也仍然选择顺从。

韩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