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看起来年纪还小的保安绕到纪初禾身后, 拿着钢叉冲过去, 想出其不备地来个偷袭。

躲在桌子下逃过一劫, 此刻正在看戏的傅岁茹见状,瞳孔一缩, 大声提醒:“禾子小心身后!”

“啊啊啊啊放开业主, 我跟你拼了!”小保安两只手高高举起钢叉,闭眼砸下去。

“砰——”

“噗——”

“啊——”

纪初禾反应极快地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陆雪芹砸在小保安怀里,两人齐齐飞出三米远,又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

傅岁茹继续爬回桌子底下躲着,双手护头。

人质被解救出来,几个保安立马拿着防暴盾牌和钢叉将纪初禾团团围住,警惕地围着她转圈。

黑乎乎,转圈圈,好多好多。

“呕——”纪初禾被转晕了,捂着肚子蹲下来吐。

保安见状,冲身旁的队长小声道:“队长,这方法有用!”

队长眼神坚定:“继续转,加快速度!喊口号!”

“我是一名保安,保卫一方平安!带给业主温暖,业主骂我脑瘫。”

队长怒斥:“错了。”

“哦哦。带给业主温暖,业主夸我真棒!”

几分钟后,三个保安齐齐倒在地上。纪初禾踩着被她一拳打碎的防暴盾牌,拿着夺过来的钢叉,像刺猹一样卡住保安队长:“再转我把你们都吊到大摆锤上,转你们两天两夜。”

另外两个保安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客厅里鸦雀无声,就连一惯嚣张的陆雪芹,这会儿也躲在祁儒彦身后不敢说话了。

那可是防暴盾牌啊!专门防暴徒的,怎么防不住纪初禾啊?!

众人提心吊胆,纪初禾突然一转头,醉红的桃花眼凌厉地朝桌边扫去:“什么声音?”

傅岁茹双手抱头,祁儒彦和陆雪芹拿起小铁盆罩在脑袋上当头盔,祁北墨撑着桌面站稳,眉头紧拧,语气忍耐地道:“你电话。”

纪初禾反应慢半拍地“哦”了声,眼神迷离地在衣服上摸了好久,翻出手机。

电话一接通,那头的小宋着急忙慌地问:“老板?你有爸爸吗?”

众人:……

纪初禾脑子热热的,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我是孙悟空,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小宋似乎也发觉她语气不太对劲,疑惑地问:“诶?老板你在干嘛?”

躺在地上的保安队长本想默默爬开,纪初禾一低头,又用钢叉将他一把叉住:“我在跟闰土大闹天宫,顺便刺猹。”

保安队长:……

坏了,来之前还在跟兄弟们说肯定又是豪门恩怨,想着来吃瓜,结果自己成了个猹。

小宋唯纪初禾马首是瞻,别说她说自己在大闹天宫了,就算哪天纪初禾说练成了仙丹让他尝一口,他都会觉得老板真好,一人得道还带着他们这些鸡犬升天。

小宋丝毫不怀疑地“哦哦”两声,转回正题:“是这样的老板,这里有个丑大伯说是你爸,非要见你。”

“说谁丑大伯呢?现在的小伙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啊?我这年纪你叫我大伯?”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老烟嗓。

然后纪初禾听见小宋礼貌地道歉:“对不起丑爷爷,我下次不当着你面说了。”

“你!”沧桑的中年男人气得头顶冒烟,忍了又忍,拿出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你看我真是纪初禾她爸,我这还有她小时候的相呢。”

纪初禾喝点酒头晕晕的,听着这难听的烟嗓就烦,狠狠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死了。”

她从小就没见过亲生父母,不管那俩人是不是还活着,在她这儿就算死了。

小宋一听这话,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取下脖子上的小葫芦朝对面的人泼去:“好啊我说你怎么鬼鬼祟祟不敢走在太阳底下,原来是早死了啊。青天白日你个死冤鬼敢来找你小宋爷爷!看我太奶留给我防身的黑狗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给我退!退!退!”

“啊啊啊啊!!!”

粗粝的嗓音叫得纪初禾耳朵疼,她啪地一下挂了电话。闭了闭眼,收起钢叉,摇摇晃晃地朝桌边走去。

傅岁茹飞快地从桌底下爬出来跑到楼梯口,祁儒彦和陆雪芹连连后退。

祁北墨,站着没动。

纪初禾在桌边停下,伸出手。

祁儒彦闭上了眼。

他儿子是真爱啊,这都不跑。

陆雪芹也不忍直视,只能默默咬碎了牙。

这该死的女人,非要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才满意。

然而预想中的惨案并没有发生,纪初禾从桌上抓了个梨子,不嫌脏地塞进礼服口袋,拍拍自言自语:“带个梨子吃。”

傅岁茹眼前一亮。

带给黎子吃?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