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温德毓一阵忐忑,连应着是。

马车一路朝白云观方向去了。

温德毓悬着的心放不下来,这也不是去沈家的路,莫不是要把雪浓安顿在白云观里,那白云观也有沈宴秋住的地方。

温德毓咬咬牙,原来还是想金屋藏娇,只要沈宴秋不生气,他都依着,也不会抹黑了沈宴秋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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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集园,雪浓被安顿在静室,下人们为她洗漱好,自有大夫来看,也只开了几副药,让精心调养,莫再伤脑子。

屋外狂风大作,沈宴秋开门进屋里,慢步到床前。

雪浓坐在床上,两手在打络子,打的歪歪斜斜,毫不美观,但她的手没停下,只是在麻木的做着动作。

沈宴秋坐到她身边,轻声问她,“打这个也是卖钱?”

雪浓停下手,抬起脸看他,瞳孔是空寂的,神情很凝滞,全然没有看见他时的局促害羞。

沈宴秋从兜里摸出一串铜板,道,“这些钱够不够买下这根络子?”

雪浓迟钝的探手去拿钱,再把那根没打完的络子放到他手里,她呆呆的看着他,很小声很小声的说谢谢,才把那吊钱藏到枕头底下,然后继续找五彩线打络子。

沈宴秋帮她把五彩线拿在手里,递两根给她,看着她打,打了小半盏茶,他说好了,再拿出一吊钱给她,买下这根络子。

这样重复了有四五次,她还不知疲倦。

沈宴秋把五彩线藏了起来,骗她说线用完了,她才停住。

雪浓把枕头扒开,底下藏着几吊钱,数了数,根本不够数,她的钱没了,她的钱被老婆子偷去了,她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她想能出去自立门户开秀坊的钱,真的没了。

雪浓开始哭,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被托起了脸,有手在给她擦眼泪,没有一点狎腻,她难以自制的去依赖他,往他怀里靠,哭的昏天暗地。

良晌她手里塞进了满满一包金子,“你的钱没丢,不是想出去开秀坊吗?好好活着。”

雪浓才终于止住眼泪,她抱着那包金子再小心翼翼放回枕头底下,然后重新钻到沈宴秋的怀抱里,紧紧依偎着他。

沈宴秋轻轻抚拍着那削肩,她的脑袋又受创,大夫说可能记忆混乱,她被关以后,下人待她刻薄,短短几日,好像更瘦了,又兼神思过伤,若无人在意,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殒命。

静室门被敲,药熬好了。

送药进来的是流月,周氏让她跟来的,回去还得事无巨细的禀报给周氏。

乍然见雪浓被沈宴秋抱着,心底竟像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流月不敢多看也不敢近前,停在几步远的地方等话,半晌听沈宴秋道,“药端来。”

流月才轻手轻脚把药碗端上。

沈宴秋接过碗,给雪浓喂药,雪浓小口小口喝着,很是乖顺。

流月暗暗惊讶,先前给雪浓送饭的婆子说过,雪浓自被关在梨安苑,每日用食越来越少,时常吃不进东西,说她这是闹绝食吓唬人,周氏也不管她,只有流月一人担心雪浓这样下去要出事。

那府里也没个真心待她的,若她心里人真是沈宴秋,又有什么不好的?

沈宴秋喂完了药。

流月自觉下去,带上门时,还是没忍住偷偷看了眼,少女纤细的身体依在男人胸前,侧脸贴在他颈边,腰身被大掌包住,是极缠绵缱绻的情状。

流月微红脸,把门关好。

观内暮鼓的响声透过纱窗穿进屋,要入夜了。

雪浓已昏昏欲睡,沈宴秋把她从身上抱开,放到床上,才放下,人就睁开了眼,她紧张的伸胳膊挂到他身上,很怕他真的走了。

沈宴秋道,“你要听话,该睡了。”

即使是意识模糊不清,雪浓最讨厌听到的也是听话,周氏常要她听话,如不听话,就会被鄙弃嫌恶,听话了,也是遭人百般羞辱。

雪浓缠着他不松手。

沈宴秋失笑,单手笼住她的腰,侧身躺下,她才乖乖枕到他的胳膊上,雾气氤氲的眼眸一瞬不眨看着他。

沈宴秋心中一动,“有没有记住我?”

雪浓看着那长眉沉眸,划过笔挺的鼻尖,最终落到薄唇上,她愣愣的,被吸引着靠近。

沈宴秋轻按着她,“不可以。”

雪浓人趴到他身上,委屈着想触碰他。

沈宴秋神情凝重,问她,“小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雪浓呆愣的点头。

“我比你大很多,你会后悔,”沈宴秋道。

雪浓的睫毛在颤动,犯起执拗,仰起颈凑近了,眼却闭紧。

她想要那个被他遮住眼睛的吻。

正值青春里的女孩子,秾艳昳美,连雪白皮肉都散发着极淡体香,她不知道,一旦他们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宣平侯府不会轻易放她独身离开。

可她只是病了,也许病好,这些记忆又会丢失,她想一个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