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顾宜修无奈地摊手,“她不敢恨皇上,倒是把我给恨上了。”

顾青秋:……

沈靖鸣:……

“爹,”沈靖鸣一头雾水,“萧皇后哪怕是恨那名打了她一顿,把她的孩子打没了的嫔妃,那也是有说得过去的理由的,平白无故的恨上了您,这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顾青秋也百思不得其解。

沈君宜这时候道:“还能怎么的,不就是柿子捡软的捏么?那名嫔妃让中宫皇后失了龙胎,最后却只是被降了位份,别的什么惩罚都没有,靠的无非就是她身后的父兄,巧的是,你爹与那名嫔妃的兄长虽然年纪差了十岁,素来却是极为亲近,就连皇上和那名嫔妃第一次见面,也是你爹陪着皇上微服出巡……”

是顾宜修带着年轻时的景和帝去了热闹的集市上,才有了景和帝与那名嫔妃的初见。

再后来,后宫进了新人,景和帝见着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竟然成了自己后宫的妃嫔,便也就对她有着格外的新奇。

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萧皇后也不过就是迁怒罢了,”沈君宜冷笑一声,“选谁入后宫,这可与你们爹没有任何的关系,皇上要宠幸谁那也是皇上的事,萧皇后自己仗着与皇上共过患难的那点情分容不得人,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更何况那还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兔,要我说就是活该!”

“她倒好,不反省自己也就罢了,恨天恨地只差没恨空气了,就连咱们家都被她恨上了!”

后面的那些年,沈君宜可没少明里暗里被萧皇后刁难。

也就是萧皇后当初被景和帝冷落了足足一年,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放肆,要不然沈君宜还不知道要在萧皇后手里受多少罪。

这件事过去都已经二十好几年了,萧皇后这些年也似是变得贤惠大度,颇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谁能想到,她只不过是将那些恨意藏得更深了而已。

顾青秋和沈靖鸣都无语了。

“这也能恨到咱们家身上来?”

沈君宜淡淡道:“这世上有一类人,总是不会反省自己的错,一旦有事就将错都推到别人的头上去……”

萧皇后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这些年来,萧皇后没对青秋下手,想来也是顾忌着皇上那里,也真难为她忍了这么多年了。”顾宜修冷笑一声。

沈君宜看过去:“先是青秋,现在是靖鸣,萧皇后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你这个当爹的,总不能让孩子们忍了吧?”

顾宜修无奈地握了沈君宜的手:“这么些年来我也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若是这时候还要忍气吞声的,那我还有何颜面让孩子们叫我一声‘爹’?”

沈君宜“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顾青秋和沈靖鸣于是都巴巴地看着顾宜修。

遇事有爹可以帮他们找回场子,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呢。

顾宜修双眼微微一眯:“既然萧皇后这么喜欢指使承恩公府的人替她做事,那……就先从承恩公府开始吧。”

他是除了武安侯这个爵位之外,并未再领别的官职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拔了牙的老虎!

就算是皇后,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他的儿女!

那……

就好好受着吧!

要完了

京城最近又出了一件家喻户晓的大事!

承恩公夫人与人偷情,被承恩公抓了个正着!

无论是街头巷尾的普通百姓,还是高门大宅里的达官贵人,但凡提起承恩公府,如今都是一脸的暧昧。

没办法,闹得太轰动了。

听说啊,承恩公当时怒上心头,也没顾得上什么家丑不能外扬,直接将承恩公夫人和那奸夫给拖到了大街上。

用当时看热闹的人的话来说,是“白花花的身子都快闪瞎人的眼了”。

等承恩公意识回笼,想起自己也一样成了笑话,已经晚了。

若承恩公夫人只是偷情也就算了,可当时看热闹的人里,有人大声嚷嚷了一句话出来。

“咦,承恩公世子长得与这奸夫倒是有五六分相似呢!”

承恩公当时就炸了好吗?

做了绿毛龟也就算了,要是连萧佑安这个世子都是奸夫的,那他岂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冤大头了?

可承恩公再怎么炸,也改变不了事实。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萧佑安的容貌与那奸夫确实极为相似,反倒是与承恩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以前还能用萧佑安随了承恩公夫人来解释,可现在……

奸夫都在眼前了,承恩公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在众人的议论之中,承恩公不仅将承恩公夫人休了,还上了折子以萧佑安并非萧家血脉为由,废除了他的世子之位,再将这对让他受尽羞辱与指点的母子给赶了出去。

就如顾宜修所说,承恩公如今是自顾不暇,是再没精力帮着萧皇后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