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名年轻的士兵激动得满脸通红,不断拍着身边同伴的肩膀。

“你听到了吗,闲王殿下跟我说‘多谢’!”

燕离一路飞奔,只恨不得背生双翼。

他与那车队本就只差了不到两刻钟的路程,那车队人多车多走得慢,因而没过多久就追上了那列车队。

见着燕离以及身后的下属们来势汹汹,车队停下之后,所有人都戒备地看过来。

燕离快速扫视一眼:“让你们所有人都出来!”

车队的众人面面相觑。

但燕离这张脸,不仅在南安城的百姓眼中不陌生,就是这些因为战争而滞留在南安城的南戎商人们,也都不陌生。

知道这是最近那位杀得南戎军完全没有脾气的大安朝闲王殿下,众人心中都惶恐不已,唯恐自己等人什么时候无意间得罪了这位煞神。

惊恐之余,有人出面将所有人都唤下马车。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道:“闲王殿下,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我们都只是普通商人,绝没有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还请闲王殿下高抬贵手……”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燕离的眉头却是越拧越紧。

没有。

这里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她要怪我,我也受着

顾青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那辆马车上了。

不仅没在原来那辆马车上,就连白肖也换成了另外的生面孔。

“你们是谁?”顾青秋看着马车里坐着中年女人,戒备地道。

女人对着顾青秋笑了笑:“顾小姐不必慌张,老奴是接替白肖,带您去见我家主人的,想来顾小姐已经知道了,我家主人对您没有恶意,只是想见您一面……”

顾青秋冷笑:“莫名其妙将我掳走,还藏头露尾的连来历都不肯说,这样的人还口口声声说对我没有恶意,是觉得我是三岁孩童不曾?”

女人顿了顿,“老奴知道顾小姐难以打消顾虑,不过没关系,等顾小姐见着我家主人,就能明白了。”

和白肖一样,女人对于她的主人,亦是有着狂热的崇敬。

顾青秋这时倒是有些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能得到下属这样的爱戴?

“还未请教嬷嬷贵姓。”顾青秋道。

女人微微颔首:“老奴姓焦,顾小姐可以唤老奴焦嬷嬷。”

“焦嬷嬷,”顾青秋道,“现在我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晓,外面又有这么些人看着,也不怕我跑了,不如焦嬷嬷就替我一解心中疑惑?”

焦嬷嬷却只微微一笑:“顾小姐不必着急,待见着我家主人,顾小姐自然也就能知晓一切,更何况……”

顾青秋心中一动:“更何况什么?”

焦嬷嬷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更何况……如今整个南安城已经因为顾小姐而闹得翻了天,更有人一直在白肖身后穷追不舍……”

若不是焦嬷嬷正好在半道上遇到白肖,顾青秋和白肖怕就是被人找到了。

顾青秋一顿。

毫无疑问,这定是她送出去的那枚玉佩起了作用。

就是不知道,对白肖穷追不舍的,是沈靖言,还是燕离?

想到燕离,顾青秋的心里微微发热。

一别数月,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焦嬷嬷意味深长地道:“顾小姐很聪明,白肖已经是极为仔细谨慎的人了,却是在顾小姐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从前主人就说过,白肖若是再小看天下人,将来一定会吃亏的,想来这次回去之后,白肖一定能长长记性。”

顾青秋一脸无辜:“嬷嬷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反正她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对于顾青秋的否认,焦嬷嬷也不以为意。

“不管如何,顾小姐接下来这段时间只需要好好歇着就是,万事都有老奴在,定不会让顾小姐吃苦受累的。”焦嬷嬷道。

顾青秋暗暗拧眉。

这个焦嬷嬷看似温和,但实际上远比白肖难对付。

最重要的是……

有过前车之鉴,别说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往外传递消息的手段了,就算是有这样的手段,在焦嬷嬷的注视之下,她只怕也是使不出来的。

难不成,真的只能去见一见白肖和焦嬷嬷的主人?

顾青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南安城。

武南王府和闲王殿下一起出手,几乎将南安城翻了个底朝天,也让南安城的百姓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到最后,无论是武南王府还是闲王那里,都一无所获。

对此,百姓们心中不由暗算猜测。

最开始时,大家只以为武南王府和闲王殿下这是联手彻查藏在南安城的南戎奸细呢,后来才知道不是为了什么奸细,只是在找一个人。

如此,百姓们又都揣测起来,到底是什么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