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为我也把把脉吧。”

老大夫搭上沈昭的手腕,看着沈昭身上的官服道,“大人是楚将军吧,现如今留在京都城的主帅,只有京中军的楚将军了……”

说着老大夫眉宇微拧。

不信似的又重新把了一次脉。

“将军你……”

沈昭从老大夫的神情中已得到了印证,“老先生是不是我也被人给下了绝子药,而且这下药之人早年就开始给我下药,老先生我说的对吗?”

老大夫收回了手,“楚将军是已经猜测到了下药之人是谁了对吗?”

对,她已经知道是谁给她和楚慕下药了。

如果真是这样,昨天她那个大胆的想法就是真的。

楚慕不是老妪婆的亲生子嗣。

“夫……夫君你知道下药之人是谁?”

沈昭看了一眼楚慕,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老大夫说道,“老先生,我被人下了几年的药?”

她若直说是你老母,楚慕可能会不信,但是大夫如果说出他被下药的时间。

楚慕自会猜测得到是谁。

“约莫十九年。”

“十……十九年……”楚慕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大夫看着沈昭。

他被人从十九年前就开始下药!

不可能是林娇娇更不可能是二嫂。

亦不可能是大哥和二哥。

大哥幼时一直在祖宅跟随祖父和祖母生活。

二哥比他只大了三岁,十九年前他和二哥同是孩童。

二哥根本不可能给他下药。

会是父亲吗?

在他记忆中父亲对他们任何人都是冷淡的。

父亲对他更是避而不见,从他懂事起,他就知道父亲不喜他,总是躲着他。

“大夫……我夫君现在……现在还有被人给下药吗?”楚慕忐忑的问出。

父亲去世已有五年,如果是父亲的话,他现在就不会在被人给下药了。

“两天前楚将军还食了少剂量的绝子药,给二位下药的是同一个人,这用药的剂量都是一模一样。”

轰!

老大夫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劈得楚慕外焦里嫩。

那就不是父亲。

能对他下了十九年药的只有……只有一人了。

是母亲。

这……怎么可能!

母亲怎么可能会对他下药,而且还是绝子药。

不对!

如果他被下了绝子药,府上的府医每个月都为他请平安脉,为何一次都未诊断出来。

除非是府医隐瞒不报。

府医是母亲早些年寻来的人。

轰!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楚慕喃喃自语。

那是他的母亲啊,他一直敬仰的母亲。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听母亲话的孩子,母亲待他虽然较之两位哥哥比较严厉比较苛刻。

但是他知道母亲都是为了他好,是为了让他有出息,支撑起来楚家。

就连当初他去军营,嫌少对他关心的父亲极力反对,是母亲同他一起跪在父亲面前,为他求得机会。

在军营他时常收到母亲亲手为他做的糕点。

这等待遇连大哥和二哥都没有。

母亲怎么会害他呢。

一定是有人隐在暗处来害他和阿昭,一定是这样的。

阿昭刚才说她知道是谁给他们二人下毒,一定会猜想是母亲的。

毕竟阿昭对母亲的印象很差,难免会怀疑是母亲动的手脚。

“夫……夫君,绝不会是你猜想的那个人,她不可能给你我下药,夫君定是有人隐在暗处,害你我。”

沈昭闻言真想撬开楚慕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谁人会在十九年前去关注一个屁大点的孩子,闲得无事隐藏在他身边十九年,只为日日给他下药。

那得有多闲不说,此人怕是脑子有病,那时楚慕只是一个小官家的第三子,害这么一个毫无威胁的小屁孩作甚!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都不懂吗?

如此坚信那个老妪婆是好的,也怪他被老妪婆害得断子绝孙。

“大夫……我和夫君身上的药可还有解?往后还能否孕育子嗣。”

他想和阿昭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就好。

老大夫摇了摇头,“楚将军身体里的绝子药药量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早就深入骨血,除非有仙丹,否则将军他绝不可能诞下子嗣。

贵夫人用药不深,可夫人她寒气袭体加之常年气血两亏身体虚弱,怕是也很难有孕。”

绝不可能诞下子嗣……

“绝不可能诞下子嗣!”楚慕像是丢了魂一般喃喃自语。

直到沈昭将紫苏带回金玉轩安排稳妥,二人踏上回府的马车,楚慕才缓回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