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仁满脸期待地等着楚将军与这老妇唇枪舌战,可是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楚将军开口。

楚将军不是说换他了吗?怎么还不开骂!

他想听听楚将军骂得能有多脏。

不仅是方书仁,其他衙役也偷偷抬眼瞧着楚将军,将耳朵竖起,生怕错过。

众人的目光太过直白,让沈昭想要忽视都不行。

眉宇轻拧,“方大人本将脸上有花不成,你这一双眼睛就差贴在本将脸上了。”

方书仁立马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众人慌忙地将视线瞥向别处。

“看来老……”沈昭这厢刚开口,众人游移的视线又齐齐聚在她的身上。

沈昭声音顿了顿,众人又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

沈昭轻笑一声,他们想听啊?不知听不到会不会抓心挠肝的难受呢。

无视众人的小动作,再次开口“本将此番前来不为其他,只想将本将的打算与老夫人说道说道。”

众人狐疑,这楚将军不是来折磨这毒妇为他亲娘讨回公道的吗?

难道是因着多年的相处之情,楚将军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么恨这毒妇。

怎还如此好声好气地与这毒妇讲话。

赶紧伸长脑袋集中精力静等后续。

老夫人冷淬一口,“老身与你没有什么好说道的,你给老身滚,别来污老身的耳。”

沈昭哂笑一声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众人立马精神抖擞,要来喽、要来喽楚将军要与毒妇对骂喽!

在众人的期待下,沈昭开了口:“还请方大人率领众人移步。”

方书仁都探长了脑袋准备光明正大的偷听,姓楚的居然要赶他走!

那他走还是不走?

“那下官在不远处候着?”不让听总让看吧,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就算听不到看两个人之间的较量,也能猜出个几分。

“嗯”沈昭淡淡应了一声,方书仁立马对着众人下令道:“还不跟着本官走,一个个的都将脖子伸得那么长作甚。”

定是这些衙役表现得太明显了,让楚将军给发现了。

若都像他似的,这热闹还能听不见?

众人纷纷暗下翻起了白眼,您老就差踮起脚尖提起长袍,挨着人家楚将军身上去了,还好意思说他们。

待众人走远些,沈昭复又开口。

“在这监牢待得怎么样?”

老夫人紧闭嘴口,一声不吭。

她匍匐着,沈昭站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往日端着架子拿父兄来威胁她的老夫人。

“这些年你养尊处优,目明耳聪,我说什么你自是听得到的。

本将过几日准备对外宣告楚仁庆杜家子的身份。”

老夫人一个狠厉的眼神扫了过来,“你敢!仁庆是楚家长子,你休想将他赶出楚家,你以为你现在是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告诉你想要为你贱人娘翻案没有那般简单。

现任楚家族长是老族长的儿子,当年冤死你贱人娘老族长可是首当其冲,没有他下令你娘死不了那么快,他的子孙后代不会让他蒙羞。

你娘的案子休想翻!仁庆一直在祖地,与族人交好,往昔往族里捐赠的钱财也是以老身的名义捐赠的,你觉得族人会让你将仁庆踢出楚家吗?

老身告诉你,你妄想!等老身之事传回锦州,族人会逼你将老身接出去像以往一样供养,楚家人只顾脸面,他们不会让这等子丑闻害他们名声。

更不会让楚家发生一桩冤案。”

沈昭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觉得本将会怕楚氏一族?没有本将在朝中立足,楚氏一族早就被世人遗忘。

本将接济他们本将扶持他们,不是让他们来反咬本将一口的,他们若想找死,本将不介意亲手结果了他们。”

老夫人一愣,“你就不怕没有家族撑腰,你在朝中无立足之地吗!”

“老夫人你当我蠢?本将能站在今日的位置,全靠本将用命换来的,与楚氏族人有何干系!他们与你们母子一样,只是攀附在本将身上的吸血虫,现在本将要清虫了,可懂?不仅仅是你!”

她不怕楚氏一族不闹,就怕他们不闹,不然她要怎么光明正大的收拾他们呢。

“老夫人你对杜康了解多少?可知他在杜家的地位。”

“你又提他作甚!你休想拿他来恶心我。”杜康和这个贱种一样,都让她恨之入骨。

“本将以为老夫人和杜康是一对苦命鸳鸯呢,原是一对怨偶啊。

杜康连真实身份都不愿意与你说呢,你还自甘下贱到与他无媒媾和为他生下两个野种。”

老夫人一口恶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沈昭继续说着“杜康他呀,是杜氏一族经商一支的嫡出。身份地位高贵仅次于杜家家主一支,你可知那天户部侍郎杜大人为何要极力保下杜康吗?是因为他们那一支只剩下杜康这一人,要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