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刚刚有人在房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感知到外面动静,并且觉得对方心怀不轨的系统,连忙将这件事告诉了谢轻。

闻言,谢轻给房间内所有玫瑰浇水的手一顿。

他其实也感应到了。

是陆沉。

谢轻在离开房间前,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房门附近的东西。

其他玩家也都住在这一层,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比昨天醒得晚,谢轻出来的时候,还有很多玩家按着大脑精神萎靡地慢吞吞往外走。

他们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痛欲裂的大脑,看起来昨晚的噩梦较前晚更难熬。

只有几个强撑着飞速往楼上赶。

这便是有客人正在接待的玩家了。

所有玩家晚上都要强制做噩梦,在这种玩家已经遭受了精神折磨,没有身体能力控制的情况下,副本不可能再制造灵异事件。

虽然过程颇为痛苦,还有副作用,但这确确实实算得上是安全时间。

所以,有客人负责的玩家还是卡着做梦的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柔软至极舒舒服服的大床上。

总不能睡在客人房间前的走廊里,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吧。

他们已经很痛苦了。

也因此,现在的他们要趁着所有玩家都脱离噩梦之前,在安全时间范围内回到自己的客人附近。

或慌乱或匆忙的脚步声此起披伏地响着,房门接连被推开。

大脑空前清明的林燃,在走出房间时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眉眼间有着睡饱了的餍足和幸福感。

待视线渐渐清晰,看到楼道内露出痛苦表情的玩家时,林燃下意识又揉了揉眼。

心脏一跳,林燃猛然从慵懒状态中脱离出来。

他错愕地看着恹恹的玩家们,视线从他们疲倦不振的眉眼处划过。

他们昨晚又做噩梦了?

可——

林燃嘴唇抿起,眉心微跳。

他没有做!

就是因为没有噩梦缠身,他意识回笼后忍不住又在被窝里眯了一会儿,这才这么晚出门的。

直到出门前,他都还以为是所有玩家都没有做噩梦,并且深感疑惑。

副本怎么会如此好心?

但——

林燃的目光挨个朝能看到的玩家身上落去,越看,他越心惊。

只有他昨晚没有做噩梦吗?

其实林燃也说不上那算是什么梦,他梦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没有光的小黑屋里,他百无聊赖地待了一会儿后,便在小黑屋里睡着了。

似乎算是梦中梦,但他意识很沉,什么都没感知到,再睁眼时只觉神清气爽,浑身的细胞都在诉说着舒服。

林燃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他算什么东西?

他有什么能让副本如此优待的?

慌乱不安的林燃紧绷地看着周围,终于又在人群中找到个神色如常的玩家。

是谢轻——

对方的名字瞬间从脑海里冒出来,林燃正准备走向谢轻,却在脚步抬起的瞬间顿住了。

是——

谢轻!

林燃猛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写有得到谢轻祝福的纸条,一个想法不受控制地蹿出来。

该不会是因为这张和谢轻有关的纸条吧。

手下意识抚上去,隔着皮肤,林燃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脏突然跳得有多快。

林燃眼睛无意识地眨动着,跟着心跳的频率越眨越快。

他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稳住心神,并接受这个让他呼吸不畅的事实。

“林燃,你咋了,眼睛出问题了?”

旁边有认识他的玩家,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疯狂眨眼,忍不住发问。

一边说着,玩家一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试探性地询问,“你这是突然看不见了?”

林燃这才勉强从刚刚的状态里脱离出来,“我没事。”

他的声音都在隐隐发颤,听得玩家眉头微皱。

玩家以一种不相信林燃的口吻问,“你真没事吗?”

林燃摇摇头。

玩家狐疑地看着他,见他这诡异的打扮,终究是忍不住再问,“你最近怎么怪怪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很怪吗?”林燃语气复杂。

“当然。”玩家看不懂林燃此刻在眼底酝酿的情绪。

林燃深深地看着他,很想告诉对方,如果你也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比他表现得还不正常。

他自认为目前的他已经很稳重了。

林燃深呼吸一口气。

仅仅只是从谢轻口中要来祝福,他便能被副本意识优待。

谢轻究竟是什么身份?

怕是已经超过他的想象范围之内了吧。

林燃最终只是拍拍玩家的肩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