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帅。”

“坐吧。”见到张高蓟来了,岳钟琪招呼着他入坐,从神情来看岳钟琪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一点都没要打仗前的紧张。

“张将军,我知道你对于这次备战一事意见很大。”张高蓟刚刚坐下,岳钟琪开口直接说道,见对方神色一变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道:“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张高蓟疑惑地接过岳钟琪递来的东西,展开一看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份手令,手令上明明白白写着由张高蓟为主将,统帅河南的两军人马,由洛阳西进函谷关,攻击陕西。这份手令中不仅有着岳钟琪的大印,更重要的是还有军机处董大山的签名。

“岳帅,这……。”张高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心中又生出一个念头来,难道是因为他之前反对出兵陕西,所以岳钟琪估计下了这道命令把自己推在前头,企图要害自己不成?

可这念头仅在他脑海中一闪,很快就被抛到了一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大明的军队不是满清的军官,从实际上来讲,大明的军队所有权属于大明天子,士兵效忠的是大明,而不是那一位将军。

别说岳钟琪了,就算是比他级别更高的将领对于部队也只有指挥权而无其他权利,在大明想拥兵造反是绝对不可能的,各级将领,尤其是中下级军官,再包括完善的参谋团成员,这些人组成了军队的基础,一旦领兵将领真的做出对大明不利的事,他们第一个就不答应。

更不用说锦衣卫安插在军队中的人员,这些锦衣卫的探子谁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许这个人一个小小的校尉,又或者是某个将领的亲兵,甚至还有可能是军中的厨子。

平常,这些人和其他人没任何区别,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可一旦当他们觉得有问题的时候,那么他们就将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岳钟琪又不是傻瓜,他虽然是降将,但在南京也是参与过高级将领培训的,并且又在总参谋部呆过一段时间,自然是清楚这些情况。何况,眼下岳钟琪已反了满清,其家族也被建兴皇帝灭了九族,可以说和满清仇深似海,根本不可能再回到满清那边。

在大明,岳钟琪被朱怡成重用,不仅给予他高位,还给了他极大的权利。那一个皇帝会如此对待一个降将,而且还是当年带兵使得明军在江北损失惨重的一员降将?

所以说,只要岳钟琪没有发疯,他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大明的事来。但是,这份手令又是怎么回事?他岳钟琪这些日子下达的军令和所作所为不是打算亲自领军攻击陕西?打进关中为自己报仇么?怎么突然之间又让他张高蓟担任主将了?

更让张高蓟疑惑的是,手令中还有董大山的签名,这就更加奇怪。要知道董大山不仅是军机大臣,更是大明军中职位最高的将领,他在这份手令上签字就等于说这道手令已经得到了军机处的批复。

“手令看明白了?”见着张高蓟这种表情,岳钟琪微笑着问道。

“回岳帅,明白了!”张高蓟咽了下口水点头道。

“既然如此你就立即准备一下,明日启程,洛阳那边的部队和辎重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到了后尽快向关中发动攻击,能不能完成任务?”

“回岳帅,末将一定完成任务!”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主帅命令已下,作为军人的张高蓟依旧大声回答道。

岳钟琪用一种奇异的神色望着他,嘴角挂着笑意:“那么你说说,你打算如何执行和完成任务?”

张高蓟毫不迟疑道:“末将明日就出发洛阳,争取三日赶到洛阳,到达之后会尽快出兵,打满清一个措手不及,如末将侥幸拿下函谷关,就直取西安城,定为岳帅打下西安,灭其伪清!”

“哈哈哈”岳钟琪顿时大笑起来,在张高蓟不解的目光中,他反问道:“如今正是冬季,这些日子关中已有几次降雪,行军极不好走。再者,函谷关易守难攻,清军必然驻扎重兵,虽说我军器械精锐,但要一气打下此关并非易事。何况你之前也说过,一旦我军攻击陕西,满清必然会由山西和四川调兵增援,到时候就算勉强拿下此关,恐怕全军锐气也失。”

说道这,岳钟琪深深看了张高蓟一眼:“到那时候,就算有余力再向西进军也是困难重重,再者西安乃大城,城高墙厚,假如战局胶着,待清军增援抵达,更恐有被围剿的危险,对此你难道就不担心么?”

张高蓟迟疑了下,斩钉截铁道:“末将乃大明军人,马革裹尸乃是平常,况且此战攻击关中,如能成功天下再无后患,区区危险有算得什么?末将必然尽力而为!”

“说的好!”岳钟琪赞叹一句,点头道:“杨帅曾于我说,你张高蓟是一员猛将,果然如此。”

张高蓟之前一直都是杨勖的部将,当年跟随杨勖南征北战,从一个中级将领一级级升到了如今的职务,这份功劳都是他一刀一枪拼杀得来的。

听到岳钟琪提到杨勖对自己评价,张高蓟心中顿时慷慨万分,同时也有些激动。

拍了拍他的肩膀,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