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吗?

19、

人果然是双标的,叶一诺心想,什么叫隻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们的关系,你还要在意我的过去?”她问。

不过是床伴的关系而已。

叶一诺再次将她的棱角显现了出来,一如在急诊门口的那个夜晚。她的内心从来不像她的外表那样看起来柔弱。

“我说我在意了?”连漾这时反问,语气依旧淡淡的。

“我是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有些虚伪的话就不必说了。你觉得呢?”

叶一诺没有接言,心里却暗暗地想,一直记得你是一回事,和别人在一起也可以是另一回事,成年人的世界,这很矛盾吗?她觉得有点好笑。

我们这三年一面都没见过,难道我还得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三年来你的对象能比我少吗?

她这么想着,一边将茶几上的纸笔都整理好放进书包,一转身一个跨步,就坐到连漾身边。

“生气啦?”她捧着连漾的脸亲了下。

“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为什么要生气?”连漾看着手里的书,也没看叶一诺一眼,语气上听着也没什么酸意,就像在陈述事实。

叶一诺沉默了一瞬,心里也有一丝不快闪过,但她紧接着就跨坐到了连漾腿上,双手环住她,道:“那我不准你看书。”说着还真抽走了她手中的书扔到一边。

这是在跟自己撒娇。连漾仰头看着叶一诺,见她微微笑着,一双眼睛弯弯,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变脸可真快,这样的人又有几分真心?连漾心想。可她像隻小白兔一样乖乖挂自己身上,倒也有几分受用。

连漾依旧没有说话。

“我有点困了。”叶一诺这时说。

“那你去睡。”

“睡哪儿?”

“你自己房间。”

“哼!”叶一诺皱眉。她将连漾环得更紧了,身体也贴得更近了,道:“我今晚为什么来你不知道?”

“不是来找你那支特别重要的笔?”连漾笑了,一双手原本撑在沙发上,现在圈住了叶一诺的腰。

“你故意的是不是?”叶一诺也笑。她摘下眼镜扔到沙发角落,整个空间寂静得一下子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所有的感官刺激都被放大,她看着连漾的眼睛,流连的目光像在欣赏一件美好的艺术品。

室内的灯光如融化的黄油般浓郁。

叶一诺静静聆听自己胸腔中蓬勃的回响,由她主动的吻像春雨一样温柔绵长。

她的左手托着连漾的后颈,双唇一路流连至连漾耳垂,又轻轻吻了吻。

“你脖子酸吗?”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颈间,她用克制的气声问。

-

冬日午后的大学校园一派慵懒。日光微照,道路两旁的行道树中银杏和梧桐都落了叶,只有几棵香樟还算枝繁叶茂。

报告厅外的阶梯下,刘奕芳笑着挥了挥手。连漾也客气地招手,快步下楼。

“很荣幸能邀请你们开展这个讲座。”刘奕芳客气道。

“能来明大是我们的荣幸。”连漾同样客气。

这几天医学院连开了好几场以就业指导为主题的宣讲会,今天下午的宣讲方就是嘉禾医院。连漾上台讲了前半场,涉及更细更实业务的后半场就让相关分管来主持。

刘奕芳和连漾是高中同学,读书时候两人关系倒普普通通,参加工作后各为其利,联系自然就多了起来。

“很久没逛大学校园了吧?等会儿在我们食堂吃个饭?”刘奕芳提议。

“好啊,很久没吃学校食堂了。”连漾表现出兴趣。

走走逛逛聊天吃饭,是大家维护关系的一种方式。沿着一排教学楼向东走,最东边是操场和大礼堂,最西边是各学院实验室和行政楼,在她们对面便是寝室楼和食堂。

教学楼与寝室楼间隔着一大片的湖,湖中亭台水榭,曲径通幽。水光潋滟之中,两隻天鹅正并肩徜徉,一黑一白。

不是本院的学生也认不得辅导员是谁,但大家对颜值二字很敏感。连漾走在刘奕芳身旁,长发挽起,身着黑色大衣,扎着腰带,宽松西裤下还穿一双高跟,就更显长身玉立,气质卓然。

迎面而来的那些抱着书或跑着步的学生们时不时地侧目。

“现在还要跑步?”连漾问。

刘奕芳答道:“学校要求的阳光长跑。”

“你看,骑车过去那个,”她又道,“作弊呢。”

连漾笑了下。

冬日午后的微风虽冷但不刺骨,绕湖走了一圈,前面就是食堂。食堂边有个小摊位,一个大爷坐在小马扎上,最显眼的莫过于他身旁那块黑板,用白色颜料笔写着“修伞、修鞋底、修风扇、修自行车”

一手漂亮的赵体字。

连漾在摊位前停了下来,看向那块黑板。刘奕芳也不得不停下来,和大爷打招呼:“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