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也不行,毕竟是事关性命之事,傅祈年问道:“有没有画像。”

“有。”傅金玉从胸口处逃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画像。

傅祈年接过展开来仔仔细细看了几眼,而后嘿记下来,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商蔺姜此时也凑了个脑袋过来。

画像上的男人悬赏五十两,她看两眼后啧一声,慢慢说道:“这人的面孔,我瞧着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嫂嫂见过?在何处?是何时?”傅金玉一听此话,原地一跳,声音猛地拔高。

行为实在是掉礼,他的声音和梆子那样响亮,又把商蔺姜吓了一跳,傅祈年一眼溜过去,道:“好好说话。”

这一眼溜得傅金玉心颤颤。

“记不大清楚了。”一连叁个问题,反把商蔺姜的记忆问得越来越模糊,“容我想一想,应当就是这些时日里见过,倒也不一定能想起来,或许是我记错了。”

管寨逃狱之前她一直住在建昌,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都不曾回过娘家,若她真在近日里见过管寨,那么他一定来过建昌了,傅金玉心想。

“还请嫂嫂仔细想想了。”受到傅祈年的一番薄责后,傅金玉变得颇有有礼数,说完振起精神,在商蔺姜想起来以前得再去找一找。

他扶正头上的小帽,飞风似地跑了,跑之前留下了一句话:“阿兄,嫂嫂,过几日再见!”

话说完人就没了影子,商蔺姜趁机移动脚步离开。

傅祈年看着傅金玉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商蔺姜渐行渐远的背影,看来刚刚那个岔子也没能让她忘了仇恨。

自认错误了也得不到原谅,一个女子比十万敌军还难对付,傅祈年不知怎么办才好,但跟在她的后头无声走着,想着到了夜间或许关系会缓和一些。

这个想法过于天真,掌灯时分,商蔺姜锁门锁床,给他吃了个闭门羹。

第二日的夜间是如此。

第叁、四日的夜间也是如此。

至于白日,两人碰面,傅祈年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白眼,偶尔要和她说清楚说明白,府上会变得格外热闹。

一句话不合她的意,她则是眼眶一红,带哭带语闹个不休,一言一行,全是做作,好话坏话皆不听,拿银子来哄,她拿了银子后继续做作。

闹了整整叁日,她在经期里,肚子时常疼痛,傅祈年拿她没辙,终是耐不住说了一句:“再过几日我看你怎么闹。”

等经期过了,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你威胁我?”商蔺姜哪里怕,口角一开,柳眉一竖,大进怨词,“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府里的厨子见我不高兴还会做只叫花鸡哄我呢,你就只会使威胁的手段,卑鄙小人。”

这话说完,她犹觉不解气,跑去他的舒服里把他的木鱼给藏了起来。

第五日,消失了几日之久的傅金玉回来了,换了身衣服,身上比前先清爽了一些,一回来就见兄嫂还在争吵不休,他气儿也不敢喘,问一旁满眼忧愁,看着热闹的喜鹊:“阿兄又把嫂嫂的火气点着了?”

“就没有灭过吧。”喜鹊唉声叹气,“日日吵,不过夫人口才好,每一日的骂言都不同呢。”

“这吵来吵去也不是办法。”一直吵着,他在府里也没好果子吃,傅金玉琢磨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对喜鹊说道,“其实吵到现在,两人的火气早已灭了,不过是强要面子,夫妻床尾和,让他们去巫山好好走一遭就成了。”

“说的容易。”喜鹊摇头再叹气,“夫人天天让都台吃闭门羹,可怜都台夜宿书房,连木鱼都敲不了。”

“这就是你不懂了。”傅金玉眉毛一挑,满肚子是馊主意,“只要使些手段,就算两人之间再无情意,也能上巫山。”

“此话怎解?”瞧他有主意,喜鹊两眼一亮。

傅金玉拉着喜鹊到别处去说话,这般那般,详细说与她听。

听完后喜鹊沉吟良久,犹豫不决:“真能成?”

“自然。”傅金玉自信满满,笑道,“你放心,到时候不成也是我的事情,我不会让你一个姑娘担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