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要什么梧桐栽道,一路没有任何车辆出入。

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

位置于风水龙脉,换一个方式说,宝地连城池一线天。

墙体比普通大院要高,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悍然不动。

还以为高阁墙内宾客满盈,并不是。

那些人走路都不带声音。

开着的大门,处处透着无形势仪和浓重权气。

门第,声威震主沉雄。

油然升起敬畏之心。

站在门口台阶接她的人叫周伯。

说是老太太要见她一面,吃顿晚餐。

她礼貌点头,跟在周伯身边跨朱檐大门槛,随后,那扇大门被门外的人关严。

她看到一隻漂亮的小猫窝在长廊下的太师椅睡觉,偶尔伸伸四隻小爪子,懒洋洋的,模样可爱娇气。

与高阁庭院的威严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路过,不自觉放慢脚步,不打扰猫睡觉。

周伯没介绍这猫的来历,领她去餐厅,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似乎在等她才吃晚餐。

位置在徐敬西的身边,用餐前,他低声:“父亲还在忙,往常不住这里,以后过来再见。”

她略微拘谨地点头,手指紧紧攥紧衣角,呼吸不敢大点儿,大概人与人生来确实存在极大的差距,比如现在,面对举足轻重的人物,她没办法平静,突然,一隻大手自餐桌下握住她颤抖的手。

另一边手给她递筷子,放到她手里。

不需要介绍,知道他母亲是谁,当然,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爷爷奶奶。

没人说话,吃饭静到这种程度,更没有一堆丫鬟伺候的奢靡风气,十分肃雅得体。

过度安静里,这群人的威严感更重。

餐厅外有安保,个个面无表情。

黎影吃得也慢,气氛实在太敬畏,没人提孩子的事,更没人提婚姻的事。

这一顿饭,她却感受到另一种隐喻。

这个孩子,徐家要。

以后,她就算不想要,由不得她胡闹娇气。

晚八点,晚餐结束。

因为一个孩子,是她生平第一次踏进徐家大门。

下徐家台阶的时候,她没等徐敬西,一个人迅速钻进车里,拉上安全带,沉默不语。

男人瞧她一眼,笑了笑,接过周伯递来的车钥匙,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启动车,离开。

车开好长一段路,谁都没有说话。

她的心境还遗留在那面墙内的震撼和敬畏。

不爱吹冷气,降下车窗,看路边风景,吹夏季燥热的晚风。

徐敬西突然打双闪灯,刹车停在路边,手撑在车窗,烟瘾无端泛起,令他不悦地抿了抿唇:“还在紧张?”

“不知道怎么说。”她垂下脑袋,“以后可以不去徐家吗。”

“为什么。”

“是第一次看到徐夫人。”

徐敬西微偏头,看她一眼:“有想法?”

她小声说:“贵气,不是坏人,没有脾气,敬畏。”

徐敬西没反驳,扯扯唇:“那我呢。”

她摇头。

不轻易评价,时好时坏,只要不惹,徐先生就是对她很好的徐先生,一旦惹,是暴君行为。

总而言之,只要不惹。

万事顺遂。

男人单手利落打了圈方向盘:“谈我,你就不说话,行,记帐,以后一起算。”黎影安静靠到座椅,咬紧唇瓣,不搭腔。

被他欺负的事还少吗。

夏季热,她怎么住哪都不舒服,偶尔住合院,偶尔去美术馆的画室画画。

徐敬西就是个高高在上的,明知道她喜欢东山别墅的画室,不帮她把画室搬来合院。

不闻不问。

合院人少,住得不习惯,又换去璞居,更偏僻,除了鸟没人陪她玩。

反反覆复一周过去。

最后被徐敬西强製打抱在怀,塞进车里,果断带回东山墅。

她死活不肯,甚至不搭腔,考虑到腹中生命,乱踢乱蹦的两隻脚丫终于安静下来,任他抱上楼。

放到那张过往两人最熟悉的床。

深夜沉静。

她坐在床边,搭着两条腿,男人自她面前,半蹲下来,给她脱鞋,换上她爱穿的白色小毛拖。

“东山别墅画室的锁,怎么开?”她突然问。

徐敬西不疾不徐道:“忘了。”

说得从容不迫,好似也是那么一回事。

换好鞋,徐敬西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工作。

谁也不说话,室内突然陷入一片温馨宁静之中。

黎影还在想着她的画室。

试图通过陈荣找开锁师傅解锁,寻找门卡,一无所获,就连陈荣都没有办法帮他打开。

里面有她的画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