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老爷虽然觉得儿子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同意了。

从书房出来后,冉玠的神色就不太好看。

一旁的小厮元宝为其打着伞,问:“老爷不是已经同意了么,少爷怎么还不高兴?”

冉玠瞪了小厮一眼。

他的确很不高兴,他气的是,她明明抛弃了他,他竟还会选择相信她。

行动

与此同时,意晚也带着点心与紫叶一同去了前院。

有些事情,她想证实一下。

见女儿过来,云文海非常开心。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怎么过来了?”

意晚把点心盒子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女儿几日没见着父亲了,想您了。女儿知晓您晚上喜欢看书,特意给您做了些点心。”

云文海看着桌子上的点心,笑意更甚:“你有心了。”

“父亲尝一尝,好不好吃。”

“好。”

说着,云文海拿起来点心吃了一口,边吃边点头:“嗯,不错不错,手艺又精进了些。”

心中则是在想,女儿这般好,也不知将来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吃了些点心,云文海便问起女儿最近的生活,话题自然而然谈到了今日去长公主做客一事。这正是意晚今日来书房的目的。

意晚:“父亲,女儿今日见到了冉玠。”

一听冉玠的名字,云文海神色立马变了,他放心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问道:“他说了什么,是不是欺负你了?”

意晚看着父亲眼底浓浓的担心,抿了抿唇,摇头。

云文海却不这般想。长女向来贴心,从不会抱怨他人,今日定是受了委屈的。

“他冉家不过是商贾,咱们当年与他们家定亲已是自降身份。没想到他们后来竟然敢嫌弃咱们府!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家定不会长久!意晚,你莫要把那小子放在心上,爹爹将来定会为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比他冉家好一千倍,一万倍!”

父亲这般表现和母亲截然不同。

母亲脾气大,遇到一点事便要发火。父亲正好相反,他甚少会发火。

可面对退亲,二人却有了和平日不同的反应。

“父亲,当年是冉老爷亲自来咱们府退亲的吗?”

“哼,他哪有脸!”云文海讥讽道,“他们冉府是既要里子又想要面子。让他夫人暗示你母亲,逼着咱们府与他们退亲。”

意晚微怔,事情竟是这样。

“正好这门亲事为父也不满意,两家便商议好退了亲。”云文海道。

当年之所以给女儿定了这样一门亲事,是因为夫人说冉家夫人和知府夫人是表姐妹,关系甚笃。他当时初到扬州诸事不顺,在官场上被排挤。为了能拉近与知府大人之间的关系,才有意结亲。后来见过冉玠,觉得此子不错,这才同意了。事后想想,多有后悔,觉得这门亲事着实委屈了女儿。

意晚知晓父亲的性子,有些重权势又很是爱面子。想来在父亲看来,这件事是冉府逼着自家退了亲。

意晚又与父亲说了一会儿话便从书房出来了。

父亲刚刚的话恰恰证明与冉府退亲一事没那么简单。

不多时,意晚和紫叶主仆二人回到了小院中。

意晚进入房中,紫叶连忙吩咐小厨房去熬姜汤。

不多时,一位身着豆绿色衣裙的婢女端着姜汤从外面进来了。

“姑娘,姜汤熬好了,还有些热,您喝的时候慢些。”

意晚看了一眼面前的婢女,眼眸微动,道:“好。”

婢女说完话便默默退下了。

看着再次被关上的房门,意晚看向紫叶:“我记得小荟的娘在正院伺候?”

紫叶:“对,她娘在夫人院子里,白日里干些洒扫的活,晚上偶尔值夜看门。”

意晚点点头,喝了几口姜汤。姜汤刚刚熬出来,有些烫,姜的味道也很浓郁,有些辛辣。她忍住不适,趁热把姜汤喝完了。

第二日一早,黄嬷嬷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薄袄。

“一场秋雨一场寒,外面冷了,姑娘加件衣裳。”黄嬷嬷道,“这衣裳是我前几日刚做好的,正好用上了。”

意晚穿上黄嬷嬷做的袄子,大小正合适。

黄嬷嬷瞧着自家姑娘穿上的样子,脸上笑意加深。

“谢谢嬷嬷。”

“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打小就爱穿我做的衣裳,旁人想要这个福气还没有呢。”

听到这话,意晚心头微微一动。

母亲的绣技不错,但她似乎从来没穿过母亲亲手为她做的衣裳,可她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常为二妹妹做衣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黄嬷嬷见意晚脸色不好看问道。

意晚看着黄嬷嬷担心的神色,摇了摇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生根发芽,从前那些她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