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位大宦官一来,赵天玄哪儿还有什么帝王气场?如被老虎压制的野狼,只能夹着尾巴瑟缩起来。

然而,赵天玄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容渊的?

他僵着笑脸,努力挺直腰板,“帝、帝师来了。”

“朕恭祝帝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容渊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坐到他的位置上,与安宁相对面。

小贵妃早就趁着赵天玄跟容渊扯皮的时候,偷偷回自己座位去了。

不过谁也没关注到她,都心惊胆战着减弱存在感,怕被那位阴晴不定的九千岁给注意到,小命不保。

容渊冷白如玉的手指捏起酒杯,“皇帝如果能谨记本座教导的礼义廉耻,本座才能真正的福如东海。”

这就是在讽刺赵天玄刚刚见着美色就走不动道的昏君模样了。

赵天玄脸色隐隐泛着青色,安宁是他的妃嫔,是他的女人,他对她做什么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怎么他就昏君了?

这个阉狗故意找茬的吧?

他咬牙,“朕只是好些日子没见着贵妃,自觉冷落了她,才想关心一二的。”

容渊眸中的冷色更沉,“咚”地一下放下酒杯,“近日来皇帝连奏折都不批阅了,怎么不关心关心天下的百姓?这就是本座教你的为君之道?”

眼见容渊要给他扣定昏君的帽子,赵天玄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国事不是有帝师在吗?”

是他不想批阅奏折吗?

是他不想掌权吗?

分明就是这阉狗独揽大权、乾纲独断,让他这个皇帝两手空空憋屈得厉害。

容渊扯了一下薄唇,“天下是陛下的,还是本座的?”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容渊说得毫无顾忌,偏偏还没人敢指摘他。

赵天玄很想大吼一声“给朕处死这个逆贼”,然而……

他从十岁就被先帝交给容渊教导,对这个可怕老师的恐惧是刻进灵魂里的。

纵然赵天玄再恨容渊,可一对上他就气短,就没胆子跟他正面刚。

容渊墨眸微眯,修长指尖敲了敲桌子,“陛下还不坐下吗?杵在那,是想给本座和百官表演猴戏?”

赵天玄:“……”

大臣们:“……”

缩着脑袋安静如鸡,恨不得自己聋了。

宦宠白月光贵妃娘娘(17)

不过,话说今日不是九千岁的寿辰吗?

怎么看着那位爷心情很不咋样的?

坐在容渊对面的安宁也揣着小手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当透明人。

实在是……

大反派看她的眼神好可怕哦。

不是,她都好多天没看到他了,也没得罪他啊。

干什么凶她?

被容渊盯着实在是如坐针毡的安宁没法再当鹌鹑了,只能鼓起勇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地看向她,还像模像样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恭恭敬敬的像是在给领导敬酒,只希望领导别再逮着她找事了。

容渊眸色幽深难明,指尖敲了敲桌案,刚见到他就又开始要勾引他了吗?

安宁:哈???

容渊薄唇扯了扯,冰冷讥诮。

他就给她这个机会!

安宁:既无辜又懵逼。

接下来,权贵百官纷纷向容渊拜寿,献上寿礼,各种马屁满天飞。

而高台上的皇帝赵天玄和贵妃安宁就成了两个摆设的背景板。

明明才应该是大楚最有权势最尊贵的帝王,然而,赵天玄却只能干坐在那看一个宦官的脸色,在他手下讨日子,怎么能不恨毒?

冕旒后,赵天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无力发泄,只能在心里各种诅咒阉狗不得好死。

安宁就自在多了,恨不得别人不要关注她才好呢。

啊,这道丸子好好吃,还有这是什么豆腐,为何如此滑嫩鲜甜?

安宁偷偷又认真的在干饭,满心满眼就只有眼前的各道珍馐,好吃得她眼泪汪汪的。

究竟是谁说御膳是冷的还不好吃的?

这不是纯粹是胡说八道吗?

站在小贵妃后面的汪公公和卫姑姑抹汗。

谁能想到,千岁爷竟会吩咐御膳房那边专门给小贵妃备热菜,道道都是御厨即做即端上来的,能不好吃吗?

就连皇帝都没这个待遇呢。

但谁参加宫宴是为了来吃饭的?

除了他们家小贵妃。

就是……娘娘啊,求您别吃了,没注意千岁爷一直在看您吗?

安宁还真没注意到。

她还以为大反派正在接受权贵百官的贺寿,专心跟他们斗八百个心眼子呢。

没事关注她这个咸鱼贵妃干啥?

汪公公和卫姑姑:“……”

而对面,容渊见某个小女人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