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好累的。而且虫子多就算了,还盯着我咬,我脸上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山上还有野狼,差点被咬到屁股,还好我福大命大。”李朝朝脱了些,在床上将蛇皮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大氅,还有棉裤,手套,袜子,还有她给迦兰阿准备的干粮,用纸包着呢,还有一纸袋米,他冷的时候可以煮米汤喝。

李朝朝抬头,见迦兰阿不知什么时候起身,正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怎么啦?”李朝朝问。

迦兰阿道:“你遇到了狼,身上有没有那里受伤?”

李朝朝笑得很傻,“我逃命一绝好不好!当时看到那头狼的时候,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爬上最近的树上头,还在那上面待了一夜呢。”她觉得这件事说出来真的很自豪,她李朝朝可是狼口逃生的人。

迦兰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脸上的情绪让李朝朝看不懂。

“你饿了吗?吃些玉米饼吧。”虽然凉了些,但是能裹腹。

迦兰阿摇头。指了指桌旁的锅灶,里面还剩下些米。

李朝朝见他吃了,又想着饼凉,吃了肚疼,还是明天吃罢。

正想着,被风冻的一个哆嗦。

“这个洞口怎么不按个门?真冷啊!”李朝朝搓了搓手,“南枼,你穿上,这是我做的棉衣,试试。”说罢,她在床上挪了挪屁股,背朝着迦兰阿,“我不看你,你把袈裟脱了,床上还有棉裤,你都试试。”

她按一米九的个子裁的衣服,棉服是红色的,上面绣了金色莲花,袖口黑色是莲花样式。棉裤是用黑色绸布坐的。

还好她们带来的行礼中,有许多布匹,面料是宫里最好的。

她跟七公主来祈福,陛下恩赐不少东西,都是能用得上的。

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脱衣服的声音。“怎么啦?为什么不换?是觉得不好看吗?对不起,黑色的布只够做裤子了,剩下的布料都是女儿家的。也就红色,能为你做成棉衣。你不要嫌弃,好不好?南枼。”她低着头,有点自责。

“无碍。”迦兰阿的声音就好像这外面冰冷的雪,凉的人发抖。

他将棉衣先放在床上,脱下袈裟,里面还有中衣,在外面套上棉衣,他中裤还能穿,将棉裤套在外面,大小胖瘦。都很合适。

“谢谢。”迦兰阿道。

“换好了吗?我要回头了。”听到迦兰阿回答后,她才转身。

“咳咳。”李朝朝咳嗽,她今天出了汗,又吹了冷风,不知道会不会得风寒。

外面冷风一直往里灌,李朝朝又咳嗽了几声。

迦兰阿挡在她前面,风被他挡住,“明日你便下山。”

“好。”她在这里,实在是不便。

她很累,“南枼,我们怎么睡觉啊?”

迦兰阿呼吸一滞,抿唇,“你睡,我守夜。”

“这怎么行?你睡吧,我守夜。”李朝朝不想给他添麻烦。

外面冷风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刮。

“好冷啊,咳咳。”李朝朝被迦兰阿挡的很严实,可山洞里还是寒冷无比。

外面雪停了,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李朝朝道:“早知道带两个被子来了,我以为你在这里,最起码也会有一床被子的。”她叹了口气。

她穿得厚,斗篷被她解下来放在桌子上。

“我想尿尿。”她睡觉前,不尿尿不行的。

外面雪下的大了,现在出去如厕冻死了要。

迦兰阿找了个破瓦罐给她。

李朝朝真的特别不好意思,“你捂着耳朵闭上眼背对我。”她飞快地说。

然后看到迦兰阿果真闭上眼睛,听从她话地捂着耳朵,不看不听。甚至是背对着他。

她解开衣裙,放在床上,走到瓦罐那里,蹲下来尿尿。

她尿完后用柔软的萱纸擦了擦屁屁。提上裤子,拍了拍迦兰阿的后背。

迦兰阿没有睁眼,耳朵还是捂着,只是脸、耳根一直很红。“好了么?”他问。

李朝朝拉开他的手,“没好我怎么来拍你?”她开了个玩笑。

“我好困啊。”李朝朝躺在床上,她想了个办法。将自己的狐皮大氅,还有自己的衣裙脱下来当铺背,将迦兰阿的袈裟铺在上面,她敬重的拜了又拜,“佛祖大慈大悲!原谅信女,信女也是为了御寒,不得已如此,来日回到国安寺,我必日日为您供奉长明灯。”

“有没有什么东西,将洞口堵住?”她冷的真的受不了了。

迦兰阿在四处找了找,看到床下有一个破旧的床板,想来是以往来苦行洞的前辈冻得受不了,给后来人留了活路。

他将床板放在洞口后面。刚好能挡住洞口。

迦兰阿用桌子、棍子、背篓抵在床板后面,避免被雪夜冷风刮倒。

“两个人睡暖和一点。你把棉服脱了,放在被子上面吧。”在迦兰阿用门封洞口的时候,她就铺好了床,躺在里面暖被窝,露出头。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