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窗户从某一天开始就被强制性地蒙上漆黑的布幕,三尺三丈的火焰也点不燃的黑。

那条漆黑的布幕不止是邢戚午给我盖上的,也是我自己亲手给我自己蒙上的,我躲在里面毫无怨言地苟且偷生,可现在我想揭下它了。

空气里安静到近乎死寂,在我们不闪不避地对视中,这次终于是邢戚午先一次别过了头。

他咬牙道:“我看你快疯了。”

“嗯。”我点头,“或许吧。”

想揭下它,不是为了看光、看水、看山、而是想看看那个被我亲手藏起来的时锦,看那个蜷缩在蛹里挣扎的自己。

邢戚午半响才再次开口:“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我冷笑一声:“要我说谢谢吗?”

“要啊。”他语气依旧恶劣,“时锦,毕竟你最该感激的人就是我,也只有我。”

晚上小筝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她抱了套高定西服给我,说明天邢戚午要我陪他去参加一场晚宴。

我瞧见小筝担忧的眼神,心下了然。

“本来应该不是你的,不知道为什么邢总回去突然就开始大发雷霆,最后亲自打电话把那人换了,要求换成你。”

“原本是?”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是一位有权有势的oga,他好像……”

“可以了。”我垂下眼睑,打断了小筝的话,撩起后颈的碎发说,“先帮我贴枚信息素抑制贴吧。”

搭上邢戚午的手被他牵进车里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七点,我坐在他的身旁,与他相隔着只是微小的动作就可以带来亲密接触的距离。

邢戚午不主动与我搭话,一副不乐意搭理我的模样,一上车便拖着腮闭目养神。

我也难得大胆地仔细观察起他,也许是邢戚午与我同岁的缘故,大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挺幼稚和恶劣,只不过惯常喜欢演出一副死人脸,装深沉装老成。

“我真该挖了你的眼。”感受到我的视线,邢戚午眉心皱起来,不耐道。

我别过眼,警告他:“违法。”

一路无话。

下车时,邢戚午特地朝我伸出手,我则顺从地拉住他的胳膊与他挽在一起。

来参加晚宴的大多是名流之士,我跟邢戚午的时间久了也多多少少见过一些。

邢戚午一来便是人群的焦点,他家世显赫,能力非凡,长相也乘上品,待人的态度冷峻又谦和,举手投足间都是富家子弟修养良好的矜贵之气。

于是我自觉找机会从他身侧开溜,周围的莺莺燕燕们见我识相便不再向我投来眼刀,高高低低的人们瞬间便将邢戚午淹没的只剩一个脑袋,远处看起来就像是颗滑稽的圣诞树。

隔很远我也能看到邢戚午杀气腾腾的眼神,我微笑起来冲他招招手,口型道:“您先忙,一会儿见。”

除了邢戚午,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更没有乐意认识我的人,我也不自找没趣,从侍应生的手里拿了杯香槟跑去阳台吹风,眺望着江景发呆。

没过多久我闻到一阵烟味,我朝味道的来源望去,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中年男士。

他看起来有些年纪,浑身散发着儒雅随和的绅士气息,瞧见我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随即立刻把烟按灭:“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没事。”

看清我的脸,他神情突然有些惊讶:“久宥?不对…”他自言自语起来,“他应该在瑞士还没回来。”

我丝毫不奇怪他认识谢久宥,毕竟他们都是上流圈子的人,我这个a货基本每次到来都要被错认一番,紧接着便是嘲弄和奚落。

“你和我儿子长得有些相似,可能是太想念他了,差点就认错了人,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他最后道。

居然这么巧,面前的人竟然就是谢久宥的父亲,我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有些不可思议。

见我一眨不眨地看他,他笃定道:“你认识久宥吧。”

“听说过。”

“时锦!”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邢戚午不知何时来到这里,他黑着脸示意我快点离开,我耸耸肩,对着谢久宥的父亲无奈地笑笑,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邢戚午并没有跟上我,扭头看去,我听见他谦逊地喊了一声:“伯父。”便上去与谢久宥的父亲攀谈起来。

大厅不是我该呆的地方,阳台也被邢戚午霸占,我去到洗手间打算洗个脸清醒一下因为午夜来临而逐渐昏沉的脑袋。

凉水泼在脸上的感觉让我好受许多,突然,我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水珠顺着下颚滑落至颈间,身后的人用冰冷的手指揩去我颈上的水珠,而后指尖顺着脖颈往上抚去,那触感像是被蛇环绕在侧,令人毛骨悚然。

他抚摸着我的脸,身体贴近我的后背把我圈进他的怀里,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噩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脸,身体不自觉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