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惊海人到七十依旧耳不聋眼不花,听见陆煅介绍,亮着嗓门纠正:“要不是你爸求我,谁跟他拜把子!”

陆煅只能补充背景:“他去草原拍过电影,当时的拍摄场地正好是我爷爷的牧场,我爸在他的剧组混过饭。”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一招一式惊风云的梦了,而当年托雷没吃上的饭,现在都给了陆煅。

袁惊海比剧组自己的摄影师拍摄要求还高,陆煅用了一整个下午练同一个套招,即便只是个花絮,她也足足拍了几个小时。

折磨完陆煅,林琛彻底开心了:“听说你还有夜戏,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陆煅只能咬着说:“你等着的。”

我这就找林妩阳告状去!

陆煅匆匆吃了口饭便开始化妆,夜戏的戏份按照时间线来讲是在她见完四公主之后,依旧是宫宴的那夜。

宫宴散席后,静宜在找辛璜,可那时辛璜在灵飞那,她没能找到。

待静宜离开时,宴席已经尽乎全散,只剩下了长公主的座驾。

静宜今日醉酒,又心情不佳,她让人先不必回行宫,她想散散心。

静宜望着星空,这苍穹之下,宫墙渺小,而她更如蝼蚁一般。外界的海阔天高似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自出生时一辈子的命就被定好了,定死了,不管她再怎么躲都没有用。

“清宴!”

远处,一声坚定的喊声突然让她想到逝去的记忆:

“清宴!”

“朕的女儿,要叫清宴,取河清海晏,天下承平之意!”

那是在她被封为静宜长郡主之前,那是她的母后没有因为长姐的病故而整日郁郁寡欢时,那是她还有父兄在世时。

“清宴!”

辛璜终于追上了她的座撵。

这位自边关苦寒之境长大的女将军问她:“清宴,你也想出去走走吗?”

静宜一下红了眼眶:十年了,十年未曾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连她自己都忘了。

她忘了长姐在病故前是如何握着她的手说:“一定要替姐姐,好好看看这天下。”

她忘了太子大哥曾把她抱在怀里指点江山:“等以后,我们清宴想去哪,哪就是你的!”

她忘了二哥也曾教过她骑马射箭:“来来来,咱皇室公主不能被人家的小女儿压下去,二哥教你。”

她忘了叁哥也曾教她工笔风月:“小清宴看过漠北吗,那里的大漠叁哥这辈子怎么也画不完,叁哥真想让小清宴也去看看。”

她走下轿撵,扶住奔跑而来见她的大将军,道:“是啊,我想出去走走。”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