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饶命啊!饶命!啊——别打了!公子……我……我……我自宫!”

扶苏一笑,道:“给他一把钝刀,免得起了行刺的歹意。”

“是。”章平寻了一把钝刀,几乎没开刃,扔给路武定。

路武定双手哆哆嗦嗦,不停的颤抖,扶苏催促道:“快些,时辰不早了,予还赶着回去。”

“啊啊啊啊——”路武定的惨叫声,另外合着一道喊声,错综交织在一起。

扶苏蹙眉道:“谁在喧哗?”

章平出去查看,很快回来,道:“长公子,是西呕君来了圄犴。”

“西呕君?”扶苏立刻站起身来,那不就是亥儿么?

章平道:“西呕君好似在见那个巫者,惨叫与喝骂便是那个巫者发出的。”

扶苏再顾不得路武定,都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迈开大步扬长而去。

大巫双眼刺痛,眼前一片混黑,甚么也看不到,双手乱抓,嘴里大吼着:“你不得好死!!胡亥!你这个残暴之人,你……你不得好死!!”

胡亥才不怕他乱喊,道:“甚么大巫,我看你更像是个痴子。”

正说话间,踏踏踏的跫音而至,有人大步走来,韩谈连忙低声道:“幼公子,不好了,是长公子来了。”

不等胡亥反应过来,扶苏已然大步而至跟前。

胡亥有些子心虚,毕竟扶苏甚么都知晓了,而且不是从自己口中知晓,按照大巫那个性子,他必然添油加醋了许多,也不知说了甚么挑拨离间的话儿。

“长公子!”大巫看不见,但能听到众人的说话声,连忙道:“是长公子来了么!长公子,救我啊!!救我!他!就是他毒瞎了我的眼目!他不想让我看到天机!如此残暴不仁,长公子,他便是你的绊脚石啊,他……嗬!!”

大巫还在控诉胡亥,哪知下一刻,突然觉得腹部冰凉一片,一股麻木的疼痛蔓延开来,他双眼失明看不到发生了甚么,但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不断从自己身上流淌而出。

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扶苏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不发一言,直接刺穿了大巫。

嗤——!

随着扶苏抽出佩剑,大巫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目,身子一歪,“哐——”重重摔在地上,干脆利索的死了。

扶苏甩了甩长剑上的血迹,回头看着被吓坏了的医士们,道:“把人收拾出去。”

“是是!”医士们吓得手足冰凉,哆哆嗦嗦的拖拽着尸体离开。

扶苏又道:“你们都退下。”

韩谈想起大巫的言辞,有些担心的看着扶苏。

章平拽了拽韩谈,道:“走罢,别担心。”

章平带着韩谈离开,一时间,圄犴之中只剩下胡亥与扶苏二人,还有满地的鲜血。

扶苏注视着胡亥,慢慢开口,嗓音有些沙哑,道:“亥儿,你害怕予么?”

胡亥坦然的回视着扶苏,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你呢?我并非你的弟弟,你在意么?”

啪!

扶苏的长剑脱手扔在地上,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胡亥,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胡亥的颈侧,沉声郑重的道:“亥儿,哥哥在意的,从一开始便是你。”

胡亥心窍中一股喜悦弥漫开来,快速的滋生,也抬手回抱住扶苏,甜滋滋的道:“哥哥对我最好了,我不害怕。”

胡亥刚说完,脸色一僵,抿着嘴唇道:“哥哥,你怎么又……”

扶苏轻笑道:“谁叫你撩拨哥哥?”

胡亥抗议道:“哪有!”

扶苏亲了亲胡亥的额心,道:“亥儿,哥哥想要你。”

胡亥满脸通红,脸皮用时方恨少,平日里都是自己嬉皮笑脸,哪知真正厚脸皮的,分明是光风霁月的便宜哥哥!

昨夜一次,白日一次,不得不承认,哥哥的体力真是好,这么下去简直便是“游击战”,自己这身子骨儿又不算强壮,还不得晕过去?

晕……

说到这个,胡亥真的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亥儿?!”扶苏一声惊呼,猛地接住昏厥的胡亥,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来,冲出圄犴,道:“快叫医士!”

胡亥脑海中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目一看,四周已然不是牢狱了,合该是在寝殿之中,点着烛台,天色已经黑透了。

“亥儿,你醒了?”扶苏关切的走过来询问。

胡亥迷茫道:“咦?哥哥,我睡着了?”

扶苏无奈道:“甚么睡着?你分明是昏厥过去了。”

“嗯?”胡亥一个头两个大,晕过去了?自己这般弱柳扶风,万千不胜么?

扶苏道:“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叫你累着了。”

胡亥先是眨眨眼,随即满脸通红,自己不会是传说中的“做晕过去”罢?

胡亥身子骨本就羸弱,又经历过两番折腾,刚醒过来便跑去圄犴,圄犴冰冷潮湿,胡亥体力不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