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入囚车之中,由屠雎领兵,准备返回西呕。

一切都准备妥当,扶苏也换上了西呕的介胄,伪装成一个副手,便准备出发。

胡亥眼看他们准备整齐,思忖着自己怎么开口,他留在镡城岭也是无趣,而且便宜爸爸不如便宜哥哥好说话,完全不吃撒娇这一套,胡亥跟在嬴政身边,总觉得束手束脚的,随时都会被拆穿掉马,不如跟着哥哥。

“哥哥……”胡亥黏糊糊的道。

扶苏看向他,道:“亥儿,怎么还不换衣裳,准备出发了。”

胡亥惊讶:“啊?”

扶苏笑道:“你不是要跟着哥哥么?”

胡亥更是惊讶:“哥哥让亥儿跟着么?”

扶苏道:“自然,咱们上次不是说好了,以后哥哥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亥儿,绝不会放下亥儿不管的。”

“好耶——”胡亥本想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撒撒娇,耍耍赖,死缠烂打跟着队伍的,哪成想根本不需要这套,扶苏自己便提出来了。

扶苏道:“只是你身量太小,无法伪装成士兵的模样,便委屈亥儿,穿上仆役的衣裳。”

随行的队伍之中,除了士兵之外,还有一些仆役,胡亥的身量太小了,介胄穿着估摸要拖地,穿上小童的衣裳还可以。

胡亥点头如捣蒜:“嗯嗯嗯!亥儿这便去换衣裳。”

胡亥换上仆役的粗衣,立刻变成了一个供人使唤的小童。

“哈哈哈哈!”便听到囚车中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是桀儁在笑。

桀儁道:“幼公子,你这是……变成小童了么?好俊俏的小童呢!”

胡亥撇了撇嘴巴,矮身在地上呼噜了几把,白嫩嫩的手心里立刻沾染上了不少灰土,咧开一抹微笑,走到囚车跟前。

“你……”桀儁的笑容戛然而止:“你做甚么!?你做甚么……你不要过来,不要……唔!”

桀儁还没喊完,胡亥伸出脏兮兮的手掌,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各抹了一把,因着桀儁带着枷锁,虽极力向后靠,却仍然无法抵抗,巴掌大的脸蛋被抹得乱七八糟。

“你……你……”桀儁气得喘粗气。

胡亥笑道:“啊呀,好落魄的俘虏呢。”

桀儁:“……”

桀儁的脸上的确太干净了,不像是俘虏,不过这才在镡城岭,还需要走一段路才会进入西呕,所以其实并不着急伪装。

扶苏宠溺的一笑,道:“亥儿,看你手脏的,快与哥哥去净手。”

屠雎领兵,很快开拔,从镡城岭一路往西呕而去。

屠雎领兵三万是来镡城岭援军的,西呕君生怕越人特使搞不定,如今屠雎又带着偷梁换柱的三万大军回来了。

因着屠雎的身份,没有人怀疑他,一路畅通无阻,全部顺利放行,很快便抵达了西呕的大本营。

西呕君听说屠雎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了意外之喜——桀儁。

西呕君喜不自禁,亲自出王帐迎接,欢笑着:“屠雎!你回来了!我可是把你盼回来了!”

屠雎拱手道:“拜见君上。”

他说着,一挥手,几个士兵推着囚车咕噜噜而来,桀儁满脸憔悴,面上都是灰土,被绑在囚车之中。

“哈哈哈!桀儁!”西呕君笑道:“这兜兜转转的,你也有今日?最终还是要露在我的手中!”

桀儁冷笑一声,道:“呸!我便是死,也不会落在你的手心里。”

“死到临头了,”西呕君道:“竟还口出狂言,来人啊!拿刀来,我要亲自结果了这个叛贼!”

他说着,屠雎却没有动弹,西呕君重复道:“屠雎,你没听到我在说话么?拿刀来!”

屠雎看着他,的确听到了,但还是没有动弹。

“屠雎?”西呕君道:“你这是干甚么?”

桀儁笑起来:“看来你的吩咐,也不过如此。”

西呕君感觉有些奇怪,他仔细去看四周的士兵们,怎么看怎么面生,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目光一抖,眼神猛地盯在其中一个副手身上。

“你……”西呕君大吃一惊:“你是……”扶苏?!

他的话还未说完,伪装成西呕副手的扶苏,已然朗声道:“杀!”

嗤——

屠雎一把拔出佩剑,与此同时,伪装成西呕军的士兵们立刻动作起来。

“啊!!”西呕君一声大喊,猛地向前扑去,这才没有被屠雎砍中,他就地一滚,飞扑向前,大喊着:“打开辕门!快!让我进去!放我进去!”

西呕君狼狈逃窜,桀儁大喊道:“快给我松绑!他的人头是我的!”

屠雎啪一声将囚车的枷锁砍断,桀儁从囚车中冲出来,随便抢了一把长剑,追着西呕君一路往前跑去。

西呕君一面跑一面回头大喊:“拦住他!!拦住他——这个狂徒,快拦住他!”

西呕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拔出兵刃,想要拦住桀儁,但他们根本不是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