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说着,抱着自己的简牍跑过去,拦住常頞,不让他离开。

常頞硬着头皮道:“路君子,哪里没有听懂。”

路鹿随便一指:“这里这里都不懂。”

常頞眼皮狂跳,路鹿还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的道:“常頞讲师,我是外来人,中原话不太好,也没有甚么功课基础,因此许多都听不懂,你不会嫌弃我罢?”

常頞:“……”

胡亥:“……”还能这么顽?

胡亥眼眸转动,似乎得到了一些启发,于是抱着自己的书囊,兴冲冲的坐上辎车,回了章台宫。

胡亥没有回自己下榻的寝殿,而是直接去了扶苏那里。扶苏这几日很是忙碌,堪堪从政事堂归来。

“哥哥!”胡亥迎上去,甜滋滋的唤着。

扶苏一笑,道:“亥儿今日散学倒是早,哥哥还说去接你呢。”

“哥哥,”胡亥拉住他,把他拉到案几边坐下来,将简牍铺开,道:“亥儿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哥哥你帮亥儿讲讲,好么?”

扶苏揉了揉胡亥的头发,温柔的道:“亥儿如此好学,是好事儿,哪里不明白?”

胡亥也是胡乱一指,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扶苏信以为真,耐心的一一讲解,胡亥托着腮帮子坐在旁边,笑眯眯的欣赏着扶苏的俊颜,扶苏讲题的时候认真又耐心,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是帅气,诚不欺我。

“亥儿,懂了么?”扶苏讲完一题。

胡亥压根儿没听,胡乱的点头,扶苏道:“那你讲一遍这道方田。”

“方、方田?”胡亥定眼一看,扶苏刚才讲解的是九数之中的方田。

很多人都会以为,古代人的数学不好,数学是现代人的专长,其实不然。早在周朝,君子便习学六艺,九数便包括在六艺之中。

九数之中,又分“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赢不足、旁要”等等。

这方田,简单来说便是算面积。

胡亥盯着简牍的方田算题,一块不规则的田地,歪七扭八的,给出了零零散散的边长,要求这块田地的精准面积。

胡亥一个脑袋两个大,眼前恨不能冒小星星,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学了。

“嗯——”胡亥支支吾吾的道:“这个……那……唔——”

扶苏刚才已经解过一遍,盖住了答案,一看便知胡亥没听进去,是一点子也回答不上来。

扶苏挑眉道:“亥儿,你方才是不是没听?”

胡亥:“……”我只是想学路鹿顽点情趣,谁知顽了这么难的一道数学题!

胡亥苦着脸,面颊皱的好像一只小包子。

扶苏挑了挑眉,微微低头,嘴唇似有若无的摩挲着胡亥的耳垂,轻声道:“亥儿不乖,这样的方田都解不出来,那哥哥是不是合该惩罚你?”

【配合你玩情趣的扶苏】

胡亥浑身一抖,耳朵尖儿充血,羞耻的不能自已,便宜哥哥果然是闷骚,这么快便懂了!

这“顽法”是胡亥想出来的,不过真到关键时刻,胡亥又觉得太过羞耻,勾住扶苏的脖颈,轻声道:“去榻上。”

扶苏一笑,道:“不可,亥儿还未解开此题,便在此处解。”

哗啦——

扶苏衣袖轻拂,案几上的简牍全部扫到地上,将胡亥一下压倒,胡亥羞耻的不肯睁开眼目,扶苏道:“亥儿,为何不睁眼看看哥哥?是哥哥不够好看么?”

胡亥:“……”完了完了!哥哥的骚话太多了!我完全不是对手!

胡亥被折腾的晕晕乎乎,半途便昏睡了过去,一个手指也抬不起来,梦中还在呢喃:“唔——边长……宽高……哥哥,亥儿解……解不出来,不要罚亥儿……”

叩叩叩!

路鹿一大早按时来敲门,比吃朝饭还勤快。

他推门进来,晃了晃胡亥,道:“甚么长宽高的?你不会做梦还在解方田罢?”

胡亥迷茫的醒来,揉了揉眼目,不由想起昨日羞耻的解题普雷,不瞒路鹿说,胡亥真的睡觉都在解题,但并非正经严肃的解题……

“咳咳!”胡亥嗖了嗖嗓子,道:“你等一下,我还没洗漱呢。”

路鹿不屑的道:“平日里你洗漱,我也不是没看过,今日怎么见不得人了?”

他说着,恍然大悟,指着胡亥的脖颈道:“这是甚么?啧啧,你昨儿个,是不是与长公子浪了一夜?瞧这痕迹!”

胡亥翻了个大白眼儿,路鹿是一点子也不矜持,更不知害羞。

胡亥道:“路鹿,你知晓我的身份,难道不觉得我与哥哥很奇怪么?”

路鹿知晓胡亥“借尸还魂”的这一层身世,但他不知晓,其实胡亥从头到尾都不是真正的公子胡亥。

路鹿一脸平静的道:“有甚么好奇怪的?比起你们,恨不能想着整日怎么铲草除根的路裳,才更奇怪罢?”

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