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机智的当做没看见,心说我哥哥真是温柔,虽那档子事儿之后,自己也会腰酸的厉害,但还未不适成这样。

胡亥拉着桀英说话,因着许久未见,有许多话想说,扶苏早就看到了他们二人,心中微微有些酸涩,毕竟桀英之前还对胡亥表白来着,本想前去打断他们的谈话。

但转念一想,还是顿住了脚步,桀英好不容易前来一趟,虽胡亥的真实身份并非甚么西呕国的幼王子,但桀英这一路护着胡亥是真的,论起来,扶苏还应该向他道谢才是。

若是这么贸然走过去,阻止他们谈话,扶苏觉得自己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一点子也不像做兄长的。

因此扶苏虽然吃味儿,但还是远远站着,任由胡亥与桀英谈天说地。

胡亥见到桀英十足惊喜,一时间聊得起劲儿,突然看到一个人影走过去,胡亥定眼一看,那不是常頞么?

“公子?”桀英道:“怎么了?”

常頞走出燕饮大殿,不知要去甚么地方,因着燕饮殿上人多嘈杂,大家都在祝酒,根本无人注意一个小小的行人,所以常頞走出去也没人搭理,甚至只有胡亥一个人注意到。

这是去何处?胡亥自从知道常頞挂着“细作”标签之后,便格外注意常頞的动向。

胡亥道:“阿英,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更衣。”

“好。”桀英点点头。

古人所说的更衣,其实是文雅的说辞,一般的都不是真正的换衣服,而是去上厕所。

胡亥起身,立刻追着常頞离开了燕饮大殿,他一路尾随,眼看着常頞拐了一个弯,往偏僻的地方而去,举止甚是奇怪。

却在此时,有人拦住了胡亥的去路。

胡亥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王绾。

王绾道:“小公子不在燕饮殿中幸酒,怎么出来了?”

胡亥着急去追常頞,但王绾拦住他的路,头顶上只差顶着“找茬”两个字。

胡亥眼睁睁看着常頞的踪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气得翻了个白眼,道:“王相呢?不在燕饮殿中幸酒,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是了?不会是在偷偷的拉帮结伙罢?”

“你!”王绾瞪眼道:“老臣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忠心耿耿辅佐大秦两朝基业,你竟诽谤于老臣?”

胡亥道:“忠心耿耿不假,你对大秦的确忠心,但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王绾对大秦的确是忠心的,他的做法都是为了秦廷好,想用自己的法子将秦廷变得空前强大,但王绾也是有私心的,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也会不择手段的排除异己。

王绾呵斥道:“小公子,你才入朝多久,可不要乱说话,毕竟不是我大秦真正的宗室血脉,今日陛下一时兴起,收你作为义子,明日陛下兴致过了,也可能一脚踹开你。”

扶苏一直注意着胡亥,眼看他追着常頞离开燕饮大殿,立刻也站起身来跟出去。

毫无意外的,扶苏便听到了王绾威胁的言词。

“还有,”王绾道:“不要以为巴结上长公子,便能一世无虞,你以为长公子真的信任与你么?”

扶苏本想立刻上前,呵斥王绾,但听到这一句话,斯时顿住了脚步,似乎有些犹豫。

王绾继续道:“小公子,你还不知罢?其实陛下本想让你也来负责这次使团接待的,还是长公子进言,说小公子你阅历还浅,没甚么经验,便没有让你来负责使团,而是长公子一个人全权负责。你说,若是长公子真的信任与你,又怎么会不叫你接待使团呢?你可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小心摔的太惨!”

胡亥听了只是挑眉,道:“不劳烦丞相费心了。”

“哼!”王绾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胡亥看着王绾的背影,啧了一声,摇摇头,已然看不到常頞的踪影,干脆转身往回走,准备回燕饮大殿继续吃吃喝喝。

他一回身,刚走几步,便看到了微微出神的扶苏。

“哥哥?”胡亥迎上去,道:“你怎么在此处?”

扶苏定定的看着胡亥,突然开口道:“亥儿,哥哥并非是一个好人。”

胡亥歪了歪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扶苏,伸手拉住扶苏的双手,标签立刻显示了出来。

【听到你与王绾对话的扶苏】

胡亥恍然大悟,扶苏是听到了王绾方才的说辞。

果不其然,扶苏又道:“王绾说得对,君父本想让你与予一同,接待这次骆地使团,是予主动提出,你的资历尚浅,不适宜接待,因此君父才令予全权负责这次接待。”

胡亥平静的道:“那哥哥为何这么做?”

“予……”扶苏的嗓音卡住了。

胡亥歪头道:“哥哥可是因着忌惮我,不想让我获取功劳?”

“自然不是。”扶苏立刻否定,道:“予只是……不想让你与桀英相处。”

倘或胡亥也是这次使团的接待负责人之一,那么胡亥很早之前便会知晓桀英要到访咸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