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夜郎公主说到了大家的心坎儿之中,这一路走来,都是需要辎重补给的,他们在前面走,后面便有人给他们运输补给,这其中便需要消耗物力与人力。

而这些物力与人力,都是有数的,出门之前,政事堂会和核算、拨款,一旦超出了预算,指不定朝廷上会怎么说他们,知道的觉得天公不作美,不知晓的,恐怕以为他们在贪图朝廷的公费。

在朝廷之中,你便是没做错,还有的是人给你上赶着扣帽子,你若是真的做错了,绝对是墙倒众人推。

王绾一想,不成,绝对不能耽误功夫,自己这趟出来,是为了给长公子建功立业,扩大建树的,若是出了岔子,岂不是让李斯有可乘之机?

王绾第一个站出来,道:“长公子,依老臣之见,这雨水一直如此充沛,那还不如眼下便动工,也免得耽搁了回京的日子。”

扶苏微微蹙眉,道:“雨水的问题,予还要再考虑考虑。”

夜郎公主立刻道:“长公子,小女听说常行人曾经出使过西南,长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常行人,这西南是不是雨水如此充沛,只要进入了雨季,便会如此,下得一刻也停不下来呢!”

众人看向常頞,常頞坐在班位置上,微微垂头,双手攥拳,似乎在抵抗甚么。

“常行人。”扶苏道。

常頞这才回了神,慢慢抬起头来。

扶苏又道:“这西南的气候,你是我们之中最熟悉之人,依你看,是现在便动工修路的好,还是再等一等?”

常頞张了张口,夜郎公主立刻看过去,眯着眼目,似乎有些许的威胁。

常頞反复攥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回禀长公子,西南的气候……本便如此,多雨潮湿,一旦……一旦进入雨季,便是这般,因此长公子想要等待雨停,怕是会耽搁太多的时日,不好与陛下交代。”

夜郎公主笑道:“正是呢,我看这雨水已然小了不少,不如趁着雨小,挑选个时日,便动工罢。”

扶苏最终点点头,道:“好,既然诸位都觉得此时动工,那劳烦将作们拟定一个最终的方案,明日交给予验看,都散了罢。”

“敬诺!”

众人纷纷离开营地的幕府,各自打着雨具散了。

扶苏那面议事,胡亥便等着营帐之中,很快桀英便来了,他脱掉蓑衣,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这才走进来,道:“公子,长公子那面议事完毕了,说是这几日便要开始动工修路。”

胡亥似乎并不意外,道:“看来他们忍不住了。”

“他们?”桀英奇怪,道:“谁?忍不住甚么?”

路裳一笑,道:“我便说了,桀英是个呆子。”

胡亥笑了笑,路裳站起身来,拉住桀英道:“公子,我便带着这个呆子先回去了。”

桀英奇怪的道:“你拉我做甚么?我刚过来。”

路裳将桀英拉走,桀英奇怪的道:“你到底与公子再说甚么?仿佛有甚么事情,是你和公子都知晓,却瞒着我的。”

路裳道:“我可没有瞒着你,是你自己没看出来。”

桀英催促道:“到底是甚么事情?”

“你便这么想知晓?”路裳挑眉。

桀英道:“事关公子,我自然想知晓。”

路裳危险的眯起眼目,道:“阿英,你这般说辞,便不怕我吃味儿么?”

桀英后知后觉,脸色一僵,道:“你……你吃甚么味儿。”

路裳笑起来,道:“监国大将军若是想知晓,今日便将我伺候的服服帖帖,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

桀英:“……”

胡亥知晓,夜郎公主怕是要动手了。

因着马上要动工修路,扶苏忙碌起来,尤其是晚上,扶苏一直在幕府熬夜,这两日都无法来胡亥这。

夜色深沉,雨水好不容易停歇了下来,因为没有甚么夜间活动,胡亥早早就睡了下来,睡到半夜,突听闹耗子一般的声音断断续续,愣是把胡亥给吵醒了过来。

啪——

是甚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胡亥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干脆下了榻,披上一件衣裳,摸黑出去看看情况。

胡亥一出门,便看到一只碎掉的酒坛子躺在自己的营帐边上,方才听到的脆响,应该便是酒坛子打碎的声音。

一条人影晃晃荡荡,咕咚一声,歪倒在地上。

“常頞?”胡亥探头一看,确定是常頞无疑。

常頞似乎饮醉了,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连人带酒坛子倒在地上,衣角险些带进篝火之中。

胡亥赶紧跑过去,将常頞的衣角捞出来,低头一看,常頞倒在地上,仿佛醉死过去一般。

“常頞?常行人?”胡亥唤了两声。

胡亥感叹:“这是喝了多少酒?”

不过他仔细一看,好像也没喝多少,常頞怀中的酒坛子满当当的,就少了一点点,方才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