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亲,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太热了?要不要打起车帘子透透风?”

“不、不必了。”胡亥有些子结巴,完全不见平日里戏弄扶苏的嚣张,道:“不热啊,不热。”

扶苏平静的道:“亥儿许是晕车。”

公子将闾体贴的道:“那叫驾士将车速放慢一些。”

“呵呵、呵呵……”胡亥道:“谢谢哥哥。”

公子将闾道:“无妨,若是实在不舒服,你便说出来。”

【不喜欢你叫将闾哥哥的扶苏】

【不高兴的扶苏】

【想要教训你的扶苏】

胡亥勉强回头去看扶苏的标签,这一看大惊失色,便宜哥哥突然闹脾性了,谁说他光风霁月来着?这不是也有小性子么,还不少呢。

果然,扶苏钳住他腰身的是手劲微微用力,沙哑的道:“亥儿好像很喜欢唤哥哥。”

胡亥翻了个大白眼。

扶苏轻声道:“那唤予来听听。”

胡亥又翻了一个大白眼,突然“啊!”的惊呼一声,感觉扶苏大力的撞了自己一下。

公子将闾奇怪的道:“弟亲,可是晕车的难受?”

“没、没事!”胡亥面红耳赤。

王沖则是道:“快到了,再忍一忍罢。”

扶苏轻笑一声,低声道:“亥儿,唤哥哥。”

胡亥咬着下嘴唇,一脸的羞耻,心中悔恨不已,早知不招惹扶苏了,原来便宜哥哥撕掉了假正经的面具之后,竟这般的不、正、经!

还有一点点小鬼畜……

胡亥纠结再三,委委屈屈的,嗓音跟小猫儿似的,嗫嚅道:“哥哥……”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扶苏的吐息倾洒在自己耳畔,带着一股灼热的温度,烫得胡亥不敢动弹。

扶苏笑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胡亥更是委屈,心说敢敢敢!下次还敢!

口上却道:“……不敢了。”

“真乖。”扶苏赞叹了一声,像是在夸赞好孩子一般。

“到了!”

骑奴驾士将辎车挺稳,王沖第一个跃下车去,亲自打起帐帘子,道:“公子小心些,我扶你。”

“不必。”公子将闾道:“无妨,倒是弟亲,你的脸色比刚才还红,可能下车?为兄扶着你罢。”

胡亥赶忙摇手,道:“不不不,不用!”

扶苏的嗓音仍然平静镇定,却透露着一股沙哑,道:“二弟先下车,予来扶亥儿下车便是。”

“也好。”公子将闾点点头,便直接下了车。

王沖在下面道:“公子,你何必对那小公子如此好。”

公子将闾道:“都是兄弟。”

公子将闾与王沖下了车,辎车上便只剩下扶苏和胡亥二人,扶苏的手仿佛铁箍子,还仅仅掐住胡亥的腰身。

“哥哥……”胡亥轻唤了一声,一回头,便对上扶苏一双要吃人似的眼目,凌厉的眼神,略微夹杂着血丝,浓浓的占有欲几乎将胡亥倾吞,偏偏还夹杂着一丝隐忍与克制。

胡亥瞬间被那眼神吸了进去,仿佛饮了酒一般,脑内迷迷糊糊,下意识靠入扶苏怀中,伸手攀住扶苏的肩背,主动仰起头来,献上自己的嘴唇。

扶苏的理智尚存,本该一把推开胡亥的,但不知为何,他无法这般做,推出去的动作反而变成个将胡亥紧紧搂住,嘭,二人倒在昏暗的辎车中。

王沖等了一会子,急躁的道:“怎么还不下来?”

公子将闾安抚道:“弟亲晕车,怕是不舒服,叫他多歇息一会子也是应该的。”

“啧!”王沖道:“公子你这般心善,是会被旁人骗的!”

公子将闾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道:“我有甚么可骗的?再者说了,平日里我也只是与你呆在一处,你会骗我么?”

王沖一愣,下意识张了张嘴,但那句“当然了”竟无法脱口而出,一直梗在嗓子里。

哗啦——

车帘子打了起来,打断了王沖的不自然。

胡亥是被扶苏从车上抱下来的,他被吻得腿软膝盖软,几乎无法下车,扶苏抱着他下来,将人轻轻放下。

公子将闾道:“弟亲?难受的这般严重么?”

“没有没有!”胡亥摇手:“啊好点了,一下车便好多了。”

王沖道:“走罢,别耽误工夫了。”

众人进了王家,王家的家宰立刻迎上来,道:“老奴恭迎诸位公子。”

公子将闾点点头,道:“家宰不必多礼,予奉命前来纠察王相一案,还要劳烦你带路,带我们去看看王氏宗族的印信。”

家宰其实就是管家,但王氏的家宰,和一般人家的管家可不一样,王氏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家宰可以支配这样的武装力量,作为王氏的家宰,比一般的官员还要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