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的人?”

王沖干脆道:“与你们明说了罢,就是我的人!我一直与公子一起驻守北疆,不放心留我妹妹一个人在家中,所以便派遣了亲信心腹,每隔一段时日偷偷进入王家来查看,目的就是看看我妹妹过的好不好,这也没甚么可藏着掩着的!”

家宰道:“小君子,你若是想知贵女过的好不好,直接给老奴去信便是,何必……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王沖脸色一僵,胡亥道:“是啊,王君子,你派遣的亲信,怕是除了打探妹妹消息之外,另有他用罢?”

王沖脸色登时不好,他寻找的借口根本立不住,瞬间被戳穿了。

王沖闭口不言,扶苏道:“王君子若是不说实话,那予只好将你拿下,送到廷尉署了。”

王沖有恃无恐,道:“长公子怕是没有这个权力罢,陛下认命次公子负责此事,长公子前来已然是多余,若是再出手,怕是会被旁人诟病。”

“我有这个权力。”胡亥站出来,道:“君父也认命我来纠察此事,我合该有这个权力罢?不过——”

胡亥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向公子将闾,道:“我自愿将这份权力,让给将闾哥哥,将闾哥哥亲自将你捉拿去廷尉,王君子,这样你满意么?”

王沖瞪了一眼胡亥,似乎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了。

公子将闾焦急的道:“王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解释清楚,不要再含糊其辞了。”

王沖一咬牙,干脆道:“好,我说!我派遣亲信前来,一来是想看看妹妹过得好不好,这是真的!我怕自己在北疆,有人欺负我妹妹,却只是报喜不报忧,说白了,我根本不信王家的任何人。”

家宰叹气道:“小君子……老奴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不信老奴么?”

王沖冷笑:“是,你的确是看着我长大的,但你也是跟着王绾一起长大的,你是我那好伯伯的左膀右臂,我怎么信你?”

家宰更是叹气,并没有再说话。

胡话道:“二来呢?这才是重点。”

王沖被迫无奈,咬牙切齿的道:“二来……我常年在外,族中情势根本不了解,此次回咸阳,我便是冲着宗主之位来的,若不了解王家的动向,如何能知己知彼?所以我才派了个探子,暗地里侦察王家,没成想……”

没成想探子竟然失手了,被王家的人抓了起来,怪不得王沖派去的亲信一直没有回来,原是这么回事。

公子将闾十足了解王沖,他也熟悉王沖身边之人,王沖派遣的探子,还是跟随着他一起去北地的心腹,所以方才公子将闾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王沖道:“实话我都说了,他只是我派出来的探子,家宰方才也说了,他在夏宴之前被抓住,一直关到如今,怎么可能伪造印信呢?”

胡亥点点头,道:“听起来有些道理,看来是个误会。”

公子将闾道:“既然是误会,解开便好。”

他说着,有些犹豫,又道:“还请大哥与弟亲,不要在君父面前,提及此事,将闾谢过了。”

王沖拦住他,道:“公子,你何必为了我低三下四的求他们,我……”

“闭嘴。”公子将闾呵斥一声,脸色有些许的难看。

他平日里总是温温和和的,十足的温吞,用现代的语言来说,应该是十分佛系的一个人,如今是头一次动怒。

王沖一愣,下意识的乖乖闭上嘴巴。

扶苏道:“二弟的请求,恐怕予不能答应,若是君父问起,予还是会据实已报。”

公子将闾苦笑一声,道:“大哥说的是。”

“公子!公子!”便在此时,有人大喊着跑进来,合该是公子将闾的侍从。

那侍从焦急的道:“公子,不好了!宫中圄犴传来消息,王相……王相重伤!”

“重伤?”胡亥惊讶:“关在牢房中怎么还受伤了?”

侍从道:“小臣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还请诸位公子亲自去看看罢!”

众人被这一打岔,也顾不得王沖的事情了,立刻赶回章台宫,火速前往圄犴。

王绾被关在特别的牢狱之中,只有他一个人,一进去,众人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怎么回事?”扶苏蹙眉。

王绾躺在圄犴之中,身边围着几个医士,正在为王绾止血。

是了,止血。

王绾并不是想不开自尽,但浑身鲜血淋漓,身上竟然都是鞭笞的痕迹,显然是被人用刑了,而且是用了大刑!

牢卒押解着一个人跪在地上,禀报道:“回禀诸位公子,是这贼子,趁着看守罪臣的职务之便,以权谋私,支开其他守卫,蓄意殴打鞭笞罪臣……”

那被押解着跪在地上的牢卒,也不否认,一口认定道:“没错,便是小人干的!”

公子将闾奇怪的道:“你为何要鞭笞王相?”

“为何?”牢卒道:“还需要为何?王绾在做丞相之时,排除异己,不知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