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登时全部暴露出来。

韩谈吓了一跳,再次别过头去。

章平后知后觉,一溜烟儿跑到章邯身后,抱头蹲下,小麦色的皮肤胀得通红。

“哈哈!”胡亥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对韩诏道:“韩长公子,这温汤舒坦的紧,你怎么不下来?”

韩诏本想糊弄过去,但胡亥咄咄逼人,若是推三阻四,更容易露馅,干脆也退了衣袍,但他没有全部退掉,还留了一件内袍,连着内袍一起下水。

胡亥知道,他把内袍脱掉的话,后背的伤口就会露出来,故意道:“啊呀,韩长公子便是讲究,跑温汤还要多穿一件呐。”

韩诏干笑:“敝人是怕冲撞了两位公子。”

他说着,嗓音突然变调,一下子拔高起来,“啊——”大叫一声。

温汤炙热,不知水中加了甚么,一入水之后,韩诏后背的伤口登时被刺激,火辣辣的生疼。

“怎么了?”胡亥歪着头,一脸迷茫的道:“韩长公子,你这是……烫着了?”

“啊嘶……烫!对……嘶……烫着了!”韩诏忍着疼痛,但实在忍不住,说话断断续续的,失血的脸色瞬间疼得通红。

韩谈奇怪的看向韩诏,有这么烫么?这水温,不是整整儿好么?

胡亥笑道:“啊呀,看来韩长公子不禁烫,这温汤分明很舒坦,是不是章平哥哥?”

“对啊!”章平道:“舒坦。”

胡亥道:“要不然韩长公子再感受感受?”

“嘶……嘶……”韩诏一直暗暗的抽冷气,本想忍耐下来,但忍了又忍,伤口那种灼伤、刺痛的感觉实在太煎熬了,愈发的痛疼,一下一下挑战着韩诏的忍耐力。

“啊!!”韩诏实在忍不住,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蹦出温汤,惨叫道:“两位公子、公子恕罪,这温汤实在太……太烫了,敝人消受不来。”

“罢了,”胡亥兴致缺缺的道:“韩长公子没福气呀!”

韩诏脸色通红又铁青,咬牙切齿的道:“幼公子说得是,说的是,敝人生来福浅,便先……先告退了。”

韩诏说完,还嘶流着气,一溜烟儿跑了。

“哈哈哈!”胡亥实在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倒在扶苏怀里,险些笑得打滚儿。

章平低声道:“幼公子,这必然是你整人的法子,对不对?”

扶苏挑眉:“亥儿,你方才在温汤中到底加了甚么?”

胡亥拢着手,小声道:“亥儿偷偷告诉哥哥,其实……方才亥儿加了花椒和散盐!”

“椒?盐?”扶苏恍然,无奈的一笑,怪不得旁人泡这温汤都无事,只有韩诏呲牙咧嘴,韩诏背上有伤口,又是椒又是盐的,不疼才怪。

胡亥一脸狡黠,偷笑道:“花椒温汤,好好儿给他煲一锅!”

美丽的误会

“哈哈哈——”章平十足捧场, 笑得前仰后合,感叹道:“椒盐?亏得幼公子你想的出来,这也太损了罢!岂不是要腌入味儿?”

扶苏无奈的摇摇头, 抬起手来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被胡亥这么一说,果然那股奇怪且略微呛鼻的滋味儿, 便是椒了。

章平笑道:“不是我说,咱们小公子便是爽气, 嗬,这呛鼻的, 得放了多少椒啊?真真儿大手笔!”

要知晓,在这个年代,花椒是极其名贵的奢侈品,也只有胡亥才能如此大手笔,撒这么一大把花椒入浴, 为了整治韩诏, 也算是挥金如土了。

胡亥笑眯眯的, 豪爽的道:“有钱, 烧钱!”

可不是么,如今胡亥可是秦始皇最为宠爱的小儿子, 胡亥若是说没钱, 那妥妥儿的装穷。

韩谈不知他们在说甚么, 他并不知韩诏受伤的事情,但听他们的言辞, 看到韩诏的反应, 便觉得不对劲,怕是韩诏被针对了还不知情。

韩谈垂下眼目思索, 这个韩诏,不知天高地厚,别是连累了自己的族人才好。

嘭——

章平笑得欢实,一个不小心,正巧撞到了韩谈,两个人四目一对。

“对不……”对不住。

章平刚想道歉,言辞全部陷在了嗓子眼儿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痴痴的望着韩谈。

因着温汤的水温很高,韩谈肤色又偏白,经过这么一浸泡,莹润的皮肤泛起淡淡的殷红,说是绽放的桃花亦不为过,衬托着韩谈精致细腻的容颜,袅袅的热气平添一层柔光,让韩谈比平日看起来温和虚弱,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娇媚。

娇媚……

章平觉得自己是疯了、癫了!不然为何会觉得浑身带刺儿的韩谈娇媚?

“啊!”章平突然大喊一嗓子,猛地从热汤中窜出来。

胡亥吓了一跳,他就在章平边上,险些被章平掀翻,温汤的热水飞溅起来,全都打在胡亥脸上。

“咳——!咳咳咳!”胡亥险些呛着,连忙向后躲闪。

扶苏眼疾手快,托住胡亥后腰,不